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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手术前的检查很烦琐，医生们做准备时，她就安静地坐在门口的休息椅上，整个人缩在黑色的羽绒服里，黑亮的长头发一直垂到腰，人还是很jg神的，粗裂的手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显露出她生活的困窘。

我不知道她收了多少钱，不过她一定很需要这笔钱，否则哪个好好的女孩子愿意莫名其妙的受这些罪呢？

生活都不容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没有谁比谁更可怜。

我按照惯例仔细地询问病史，介绍麻醉流程，女孩一直在认真乖巧地听着，不时地点头示意她听到了。

我以为她会有很多问题，比如……有没有危险、会不会留疤之类，人之常qg。

可她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坐着。

我说：&ldo;你不用害怕，手术中你不会有任何感觉的。

&rdo;

听到这里她终于抬起头，然后左右看了两眼确定没人，一直攥得紧紧的右手突然塞进我的隔离衣的口袋里。

我一摸，也有点傻，是个红包，都攥出了汗，我连拒绝的反应都忘了。

她的眼里像铺满了碎碎的金色，虽然窘迫却正直，&ldo;我还在念大学，没有很多钱，不好意思。

&rdo;

医生治病，麻醉师保命，很多病人都习惯在手术前给医生塞钱。

可是我们顶多收下病人提来的水果什么的，钱是真的不敢收，若是被人抓住小辫子，事qg就可大可小了。

我一向没心没肺惯了，突然觉得难受，把红包重新塞回去，&ldo;我们有规定不能收病人红包。

&rdo;看着那张皱眉的脸，我忍不住脱口而出，&ldo;你很需要钱吧，要不也不会卖肾，我要你的钱我还是人吗？&rdo;

她一怔，&ldo;我不是……&rdo;

不否认才不正常，我的脸上一定写满了不相信，而这姑娘很会察言观色，很快闭上了嘴不再辩解。

&ldo;谢谢。

&rdo;

我反倒不知道说什么，挠挠头走了。

晚上下班后，叶榛来接我，我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就不动，心里有些堵，任他帮我殷勤地系上安全带，又不要脸地香了两口。

&ldo;元气美少女，你今天怎么灰头土脸的？&rdo;

&ldo;……下周三元气美少女将沐浴更衣郑重地献上自己的第一次。

&rdo;

&ldo;恭喜啊，你是在紧张？&rdo;

我叹气，&ldo;那倒不是，虽然没做过，但是我闭着眼都能找到穿刺点。

&rdo;

&ldo;天分？&rdo;

&ldo;嗯，嫉妒不来的。

&rdo;

我们去吃饭，在这之前柯杏香同学邀请我乘车夜游，我见色忘友拒绝了她。

叶榛带我去湖边吃鱼，如果你有闲有心qg可以自己拿着钓鱼竿钓，我在老板家的鱼缸里挑了个最大的做烤鱼，再炒一盘子ji毛菜。

我跟叶榛窝在角落的沙发里隔着玻璃看湖水。

有人在湖对面放风筝，一条五彩的灯光在黑夜里格外的亮眼，天空中隐约是蜈蚣的形状，像夜的图腾。

&ldo;你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rdo;叶榛的手指在我的手心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挠，&ldo;以前你只要看见我就双眼放光，唧唧喳喳的，现在安静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