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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明灯忽明忽暗,而旁边放置着一丝灯芯,像是有人在此一直守候,保证在灯灭的那一刻迅速替换灯芯。
姜邢在看到的那一刻止住了脚步,忍着怒气带头踏出了门槛。
“南山!
你最好能跟我保证栖月没事。”
姜邢顿足,回头冲他警告一句。
姜百川在听见这个名字之时猛然一顿,借着大殿内微弱烛火的光亮看清了这位叫做南山的道士。
南山对上姜百川的目光,温和地冲他笑了笑,随后走近了,摊开手将手中的平安符递给姜邢:“虚惊一场罢了,不必惊慌,我说过了,今年之后,她往后一切劫难皆可避免,若是不放心,把这平安符带回去吧,让他们夫妻二人剪下一缕头发塞入符内置于枕下就好。”
姜邢没犹豫,接过之后抓紧时间下山,顺便拨通姜有容的电话把山上的消息传递下去。
姜有容接通电话后放的是免提,老爷子焦急询问:“长明灯怎么样了?”
姜邢道:“没灭,他说,会度过的。”
老爷子以及在场的陈医生顿时松了一口气。
陈医生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笑道:“看来只是普通发烧。”
十几年前,她在接到这个由发热门诊转过来的特殊病人时还很迷惑,世界上竟然有了退烧后困在梦魇之中无法苏醒,医生们无法用科技手段对她进行治疗,便只能转到心理科室让心理医生进行催眠唤醒。
可是本就是沉睡之人,又如何能使用催眠术唤醒呢。
她侥幸试过,但无果。
陈医生亲眼看着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困在梦魇之中逐渐失去生命体征的那一刻竟然想到了乞求上天的保佑。
再后来,也许是上天眷顾,南栖月奇迹般地苏醒,而得知真正的原因是有一位道士为其点燃了一盏长明灯去除梦魇后,陈医生忽然信了这世上真的有依靠科学解释不通的东西。
姜老爷子悬着的一颗下放心,却仍是担心地守在自家外孙女身边,直到陆北庭开口:“外公,我守着就好。”
姜老爷子瞧见南栖月紧握着他的那只手,最终点了点头出了病房。
陆北庭模糊地将事情捋直,也许知道了大概,但现在不是弄清楚这件事的时候,他需要陪着南栖月,陪她度过难关。
“阿月,梦里有什么呢?”
陆北庭俯首,抱着她贴上她的脸颊,“别在里面待着了,出来看看我吧。”
南栖月似乎听得到,握着他的那只手微微动了一下指尖,她没再呓语,拧着的眉毛也逐渐平顺下来,表情祥和,呼吸有些热,但是很平缓。
陆北庭能够确定,她睡着了。
姜邢跟姜百川到的时候,已经是四十分钟后,南栖月手上的点滴已经打完了,医生正在给她拔针,陆北庭没抬头,贴着南栖月的脸不说话。
直到姜邢将一个平安符拿出来。
那是一个画着符文的小荷包,里面装着平安符,姜邢递过去时把南山的话重复了一遍,陆北庭接过看了一眼,微微张唇:“有剪刀吗?”
他以前,从来不信这些故弄玄虚的东西。
可是今晚之后,他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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