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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的心里忍不住咯噔一声。
我的帽子呢。
木头的脑袋里忽然嗡的一声,整个身体由内而外地感受到一阵燥热,在原地静静立了一刻,整个人随即飞速地往一边的屋檐旁边跑去,穿过了几个屋顶,才歇下口气来。
一边喘着气,一边不知所措地往回看了一眼,虽然明明知道迎接自己的只有无尽的黑夜,但是木头仍旧向自己来的那个方向投去了深深的目光,这目光正如他的预料那样扎进了深深的黑夜之中,但他却看到了在这之外的事情。
对不起,芝兰姐姐。
木头既不知道她为什么难过,也不能明白她为什么而抓狂,也没能为她分担一丝一毫的感受,却给她带来了未知结果的麻烦。
如果他们发现了木头的帽子,芝兰姐姐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木头无从推断,也无从得知,这种不知应该落在何处的情绪像是拈着一支柳条却没有一个净瓶可以给它容身,既舍不得抛下这支柳条,却也无法为它寻找到一个合适的着落。
但是此刻横在木头面前,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石头在等待着他。
肚子里只装了一把花生的石头正在饥肠辘辘如饥似渴地等待着他,他必须要先去救出石头。
木头在心底打定了主意,又扭过头看了看芝兰的房间所在的方向,再次在心里道了一句对不起,随后翻身下了房梁,紧紧地贴在走廊的墙角。
过了一会儿,木头才伸出头来左右看了看,四周暂时没有人经过,木头大着胆子飞快地绕过这段走廊,一直往后进入另外一个院子,又紧紧地贴在了墙上。
这边的院子里有两个人正从那一面往另外一面走去,其中一个人正拉着另外一个人的胳膊,仿佛在安抚着那个人,那个被拉住胳膊的人却不领情地往后甩了甩手。
那个人甩开了另外一个人的手一边往前走着,一边大声说道,“凭什么要我去?二帮主明明知道这个事情又不是我惹出来的,我不管,我要找二帮主理论去,这个事情是谁负责的,就由谁承担。”
“哎呀,二帮主是知道你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嘛,像立丰他去了肯定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你就当发发善心,帮他们一把吧。”
后面那个人追了上去,拉着语调劝慰着那个人。
“切,立丰,做事儿的时候成天想着拍须溜马,一心想哄着刘掌事,现在把事情哄出个窟窿来,成天耀武扬威还行,一摊上事儿了你看他怂得跟个包子似的,他自己搞出来的事情,我才不管。”
那个人仍旧不依不饶地说道。
“欸,萝卜,你现在就当帮帮大家嘛,丢了帮主的喜服,我们全府上上下下都要跟着遭殃,你就去逼一逼裁缝,让他连夜再做一件嘛,你和他关系好,你说话比较管用嘛。”
“做一件是归做一件,但是现在你不给人家钱,让人家白给你做一件怎么可能?人家不吃饭不养家啊?不说人力劳力,这材料工本费都不可能白给你吧。”
萝卜越说越气,干脆停了下来站住脚对着豇豆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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