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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暗夜微光（第1页）

余小麦蜷缩在防空洞的角落里，手指死死攥着那枚u盘。

黑暗像块湿透的棉被，沉沉地压在她身上。

&0t;操&0t;她小声骂了句，声音在空荡荡的防空洞里撞出回音。

右腿的伤口又开始渗血，黏糊糊地粘在裤子上。

余小麦摸黑撕下一截袖子，胡乱缠在腿上。

布条勒紧的瞬间，她疼得直抽气，眼泪又涌了出来。

&0t;没出息&0t;她抹了把脸，自言自语，&0t;哭个屁&0t;

防空洞深处传来滴水声，&0t;滴答、滴答&0t;，像谁在数时间。

余小麦摸索着掏出黑皮本子，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翻看。

王明霞的字迹工整得吓人，每一页都记着日期和人名，后面跟着&0t;肾脏肝脏&0t;这样的字眼。

&0t;2018年3月12日，jx-015，女，16岁，ab型rh阴性血&0t;余小麦的指尖停在最后一行，&0t;配型成功：心脏、角膜&0t;

她突然想起福利院草坪上那个没舌头的姑娘。

六月叫她&0t;七月&0t;，那姑娘手腕上是不是也刻着&0t;jx-015&0t;？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吓得余小麦差点把它扔出去。

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0t;松树往北二十步，往下挖三米。

老郑。

&0t;

余小麦盯着屏幕看了半天，突然咧嘴笑了：&0t;装神弄鬼&0t;

她扶着墙站起来，右腿疼得像有把锯子在骨头上来回拉。

防空洞的墙壁湿漉漉的，摸上去像摸着一块腐烂的肉。

&0t;有人吗？&0t;她小声喊了句，又立刻闭上嘴——万一把警察招来呢？

走了约莫十分钟，前方出现一丝微光。

余小麦屏住呼吸，慢慢挪过去。

光线是从一个通风口透进来的，下面堆着几个破木箱。

&0t;操&0t;她踢了踢箱子，灰尘扑簌簌地落下来。

最底下的箱子里，整整齐齐码着十几个档案袋，每个都贴着照片——是那些失踪的女孩！

余小麦的手抖得厉害，差点撕坏档案袋。

芳芳的照片在最上面，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档案里夹着张体检单，右下角盖着&0t;已配型&0t;的红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