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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知更鸟（第2页）

余小麦猛地站起来，烟头狠狠摔在地上：&0t;操！

&0t;

她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惊飞了一群麻雀。

郑毅仰头看着她，眼神平静得像口枯井：&0t;王明霞追这个案子八年，死了。

我追了两年，废了条胳膊。

&0t;他顿了顿，&0t;你还要继续？&0t;

余小麦的右腿又开始疼。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短短一截，像个畸形的怪物。

&0t;七月死前&0t;她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0t;疼吗？&0t;

郑毅从怀里掏出个信封：&0t;法医报告。

&0t;

余小麦没接。

她转身往山下走，右腿一瘸一拐，像个生锈的机器人。

福利院门口停着辆长途大巴，车前窗上贴着&0t;十堰-成都&0t;的牌子。

&0t;去哪？&0t;郑毅跟上来。

&0t;关你屁事。

&0t;余小麦从兜里掏出张皱巴巴的车票，&0t;反正不留在这。

&0t;

郑毅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0t;名单上那七个人&0t;他压低声音，&0t;有三个在成都。

&0t;

余小麦甩开他的手，咧嘴笑了：&0t;巧了不是？&0t;

大巴司机按响喇叭，催促乘客上车。

余小麦把七月的日记塞进背包最里层，转身的瞬间听见郑毅说：

&0t;每月15号，建设路邮局。

&0t;

余小麦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她知道郑毅在看她，就像她知道那七个名字迟早会付出代价。

大巴开动时，余小麦透过脏兮兮的车窗，看见一只知更鸟落在福利院的残垣上。

它歪着头，黑豆似的眼睛盯着渐行渐远的大巴，嘴里叼着半截烟头——正是她刚才丢掉的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