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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咫尺天涯（第2页）

余小麦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她机械地拿起床尾的病历板，假装查看记录：&0t;伤口疼吗？&0t;

&0t;疼死了。

&0t;陈小川撇撇嘴，&0t;上回我腿伤也是你治疗的，记得吗？那次你打针一点都不疼。

&0t;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余小麦，&0t;这次还能让你给我打针吗？

&0t;医院有规定&0t;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0t;不能随便换护士。

&0t;

&0t;哦。

&0t;少年失望地缩回被子里，&0t;那你帮我叫下医生吧，我腿疼。

&0t;

余小麦机械地点点头。

转身时，她看见床头柜上摆着一张照片——陈大柱搂着少年站在某所学校门口，背景横幅上写着&0t;高三誓师大会&0t;。

照片里的少年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笑容灿烂得刺眼。

&0t;你&0t;余小麦的视线模糊了，&0t;你今年高三？&0t;

&0t;对啊。

&0t;陈小川奇怪地看了她一眼，&0t;余阿姨你不是知道吗？上次在社区体检你还祝我考个好大学呢。

&0t;

余小麦愣了一下，嗨，阿姨记性不好。

余小麦仓皇地退出病房，在走廊上撞翻了推车。

消毒器械叮叮当当散落一地，她跪在地上收拾时，眼泪终于砸在了手背上。

上午十点的阳光正好。

余小麦躲在医生休息室里，一遍遍翻看着偷拍来的病历资料。

陈小川，血型ab，药物过敏史：青霉素。

这些本该由母亲熟记的信息，她竟然要从冰冷的病历上偷看。

&0t;余医生？&0t;护士长推门进来，&0t;312床病人指定要您换药。

&0t;

换药的过程像一场酷刑。

陈小川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医院的伙食，抱怨着即将到来的模拟考，抱怨着父亲不让他打篮球。

余小麦的手稳得可怕，可包扎绷带时，她的指尖还是不受控制地轻颤着。

&0t;余阿姨，你手好凉。

&0t;少年突然说。

余小麦猛地缩回手。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陈大柱拎着饭盒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0t;你来干什么？&0t;他一把拽过余小麦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