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瓜小说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15章 锈铁丝（第3页）

她想起昨晚老太太塞给她的绿豆糕，想起六月说&0t;我是六月&0t;时的神情，想起小桃被塞进面包车前喊的那个名字——

&0t;林小雨&0t;

这个名字突然有了实感。

余小麦跪在沼泽边，用手术刀片在左臂划了道口子。

鲜血涌出时，她颤抖着刻下一个数字：。

这是小桃的编号，也是她欠下的债。

第一缕阳光照进芦苇荡时，余小麦已经走到了国道上。

她拦下一辆运饲料的卡车，司机是个满脸褶子的老汉。

&0t;丫头，手咋了？&0t;老汉瞥见她血迹斑斑的袖子。

余小麦把伤口藏到身后：&0t;被铁丝刮的。

&0t;

车开过野麦子之家正门时，她看见赵医生正在训话，十几个穿病号服的人低头站着。

其中有个人抬头望向卡车，蓝布衫在晨风中飘荡——是芳芳的母亲！

老太太眼神清明，哪有半分疯癫。

卡车转弯时，余小麦终于看清福利院全貌。

灰白色建筑群像块霉的蛋糕，西墙那棵松树格外醒目。

树干上的刻痕突然有了新的解读——那不是&0t;正&0t;字，而是用指甲抠出的&0t;玉&0t;字，是芳芳大名&0t;周小玉&0t;的缩写！

饲料袋粗糙的纤维摩擦着脸颊。

余小麦在颠簸中摸到内衣夹层里的证据，那里还藏着半截铅笔和一团染血的铁丝。

&0t;叔，&0t;她突然问司机，&0t;您见过蜂蜇伤的人吗？&0t;

老汉不明所以：&0t;肿得跟馒头似的。

&0t;

&0t;那蜂呢？&0t;

&0t;蛰完人就死喽。

&0t;

余小麦望向后视镜。

福利院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而前方道路尽头，城市轮廓正在朝阳中浮现。

她握紧手术刀片，掌心传来的刺痛像某种提醒——有些虫子，天生就带着毒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