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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沉海（第2页）

&0t;

余小麦接过水，冲掉手上的海水和血渍：&0t;她说我啥？&0t;

&0t;说你是是个好苗子。

&0t;林小雨递来一条毛巾，&0t;就是脾气太暴。

&0t;

郑毅在不远处做笔录，他的左臂被简单包扎过，血迹还是不断渗出来。

余小麦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听见他在电话里说：&0t;对，十堰市儿童福利院音乐教室，钢琴凳下面要快&0t;

挂掉电话，郑毅看了眼余小麦：&0t;能走吗？&0t;

&0t;死不了。

&0t;余小麦吐掉嘴里的血沫，&0t;现在去哪？&0t;

&0t;医院。

&0t;郑毅指了指她泡的伤口，&0t;然后去拿证据。

&0t;

余小麦摇头：&0t;先拿证据。

&0t;

警车开进福利院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雨后的操场散着泥土味，余小麦恍惚间又看见芳芳和七月在草坪上追逐打闹——其实七月从来不会笑，因为她连声带都被摘除了。

音乐教室的门锁早就坏了。

余小麦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灰尘在晨光中飞舞。

那架老旧的立式钢琴还摆在角落，琴键泛黄得像老人的牙齿。

&0t;就这个。

&0t;余小麦指着钢琴凳，&0t;七月总坐在这儿呆&0t;

郑毅单手掀开凳盖，霉味扑面而来。

垫子下面藏着一个防水袋，里面是张内存卡和一本巴掌大的日记本。

余小麦翻开日记本，七月的字迹工整得不像话：

2006315今天做了配型检查，陈医生说我的脊椎很特别

200642地下室很冷，但我听见隔壁有小女孩在哭

2006518如果我不在了，请找到我的枕头

最后一页粘着张照片——陈金水和几个白大褂站在手术台前，台上躺着个模糊的小身影。

照片背面写着七个名字和职务，其中三个已经被红笔划掉。

&0t;这是&0t;余小麦的手开始抖。

&0t;买家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