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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知更鸟（第1页）

余小麦坐在福利院后山的土坡上，手里攥着七月的那本日记。

知更鸟在头顶的树枝上跳来跳去，叫声刺耳得像指甲刮黑板。

&0t;吵死了。

&0t;她捡了块石头丢过去，鸟儿扑棱棱飞走了。

山脚下停着辆警车，两个穿制服的正在往福利院大门上贴封条。

风把他们的对话断断续续送上来：

&0t;听说地下室挖出二十多具&0t;

&0t;最小的才四岁&0t;

余小麦摸出皱巴巴的红塔山，现烟盒里只剩最后一根。

她叼着烟，没点，就这么干咬着过滤嘴。

七月的日记翻到最后一页，那张婴儿照已经被她摩挲得亮。

身后传来踩断树枝的声音。

余小麦头也不回：&0t;郑毅，你他妈跟个鬼似的。

&0t;

郑毅的左臂打着石膏，挂在胸前像个可笑的装饰品。

他在余小麦旁边坐下，从兜里掏出打火机：&0t;给。

&0t;

火苗窜起来的瞬间，余小麦看见他手腕上的新伤——一道深可见骨的割伤，缝线像蜈蚣脚一样丑陋地趴在那里。

&0t;法医说七月是失血过多死的。

&0t;余小麦吐出一口烟，&0t;他们取了她三节脊椎，连麻药都没打。

&0t;

郑毅没说话，目光落在山脚下的福利院废墟上。

那里曾经有个音乐教室，七月总是一个人坐在钢琴前，用残缺的手指按出不成调的曲子。

&0t;案子判了。

&0t;郑毅突然说，&0t;陈金水死刑，张副局长无期。

&0t;

余小麦的烟灰掉在日记本上，烫出个焦黑的洞：&0t;其他人呢？&0t;

&0t;那七个买家&0t;郑毅的疤脸抽动了一下，&0t;证据不足。

&0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