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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永在归墟（第1页）

手机屏幕的光在昏暗病房里格外刺眼。

余小麦盯着照片中半晶化的郑毅，他身后墙上的血字正缓缓流淌，在斑驳墙面上勾勒出更完整的句子：

&0t;归墟永在，因你而在&0t;

护士的橡胶鞋底出黏腻声响。

余小麦猛地抬头，现对方瞳孔已变成完全的靛青色，脖颈处的皮肤正浮现青铜纹路。

&0t;林医生马上来为您做检查。

&0t;护士的声音带着诡异的金属回响，&0t;特别检查&0t;

余小麦扯掉输液针头。

鲜血溅在床单上，竟泛起蓝色荧光。

护士突然扑来，手指如鹰爪般抓向她打着石膏的右腿——那根本不是人类的手，而是覆着青铜色表皮的利爪。

青铜匕不知何时又回到了枕下。

余小麦抄起匕刺入护士咽喉，刀刃却像刺进一团黏液般毫无阻力。

护士的伤口处涌出蓝色液体，在空中凝成细丝，缠绕上匕纹路。

&0t;没用的&0t;护士的嘴裂开到耳根，&0t;我们都是归墟的一部分&0t;

病房门突然爆裂。

穿白大褂的&0t;林医生&0t;站在门口，胸口别着的不是听诊器，而是根青铜细管，末端连着蓝色液囊。

他的整张脸已经晶化，像戴了张金属面具。

&0t;余小姐，该打针了。

&0t;

余小麦滚下病床，石膏撞碎的瞬间，她惊觉右腿早已痊愈——皮肤下流动着与郑毅相似的蓝色光脉。

记忆碎片再次涌现：

归墟之城里，镜像郑毅将匕刺入她胸口；

蓝液逆流进血管的冰冷触感；

最后是那句&0t;我们才是最初的归墟之子&0t;

&0t;林医生&0t;的青铜管如毒蛇般射来。

余小麦用匕格挡，金属碰撞溅起蓝色火星。

走廊传来更多脚步声，窗外天色突然暗沉，乌云中隐约浮现青铜城的轮廓。

&0t;你们到底——&0t;

&0t;不是我们。

&0t;护士从背后勒住她脖子，&0t;是你。

&0t;

余小麦的视野开始模糊。

最后的意识里，她看见自己举起匕，毫不犹豫刺入左眼——

剧痛如闪电劈开混沌。

世界在血色中重组。

病房变成废墟，护士和医生化作青铜雕像，窗外是永夜般的黑暗，唯有三星堆博物馆亮着诡异的蓝光。

左眼的疼痛逐渐消退。

余小麦摸向眼眶，指尖触到的不是血肉，而是颗冰凉光滑的球体——赤精石制成的假眼，正与右眼同步转动。

青铜手镯的残片漂浮起来，在她面前拼合成完整的圆。

镯内壁浮现微型投影：父母站在实验室里，背后是分裂成两半的培养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