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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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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照道：&ldo;我心里怎会不知？就是气她那德行，这都火烧眉毛了，她还笑得出来，睡得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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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敏摇头：&ldo;哪里就这么要命了？&rdo;

阿照打个小酒嗝，扶额道：&ldo;我也不明白，御史大人那么清正的官，怎会有如此娇气的侄女？&rdo;

宋敏笑：&ldo;她虽是商家小姐，然这几年跟着御史大人在外辗转，也吃过苦的，只是不放在心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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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照接话：&ldo;既然家里有钱，去年秋闱，她怎么不顺道回去看看？&rdo;

宋敏默了会儿：&ldo;你还不知道，她当年是和家里闹开了的。

&rdo;话至于此，忽而打住，再没了下文。

次日意儿去礼部参加恩荣宴，参与考试的所有执事官员一同赴宴，礼部尚书代皇帝出席，席间有教坊司奏乐，好不热闹。

诸进士四人一桌，开怀畅饮，意儿吃着酒，听周遭所谈之事，无非几日后的朝考馆选。

&ldo;若能考中，选为翰林院庶吉士，今后的仕途便能通顺些，若不中，还不知怎么个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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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譬如甲辰年的殿试第四名，赵庭梧大人，入翰林习学，不待散馆便授了翰林编修，一路晋升，如今官至大理寺少卿，而与他同榜的非翰林出身的那些个，如今还在各州县衙门慢慢熬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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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道：&ldo;那赵大人会试前曾在长公主府中做过三年幕宾，有长公主做靠山，扶摇直上，岂是旁人能比的？&rdo;

当晚意儿回去，犹自思忖许久，同宋敏说：&ldo;过几日朝考，我并无把握选入翰林，要么留在京中某部当差，要么外放州县衙门，依我自己的愿意，最好不要留在京城。

但若外放，做个正印官，掌一县之政令，我却……有几分胆怯。

若做个佐贰官，我又不愿受那夹缝气。

&rdo;她单手撑额，用簪子轻挑灯烛：&ldo;到底不比在姑妈身边，今后都得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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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敏瞧她伤神的模样，好笑道：&ldo;总算有你烦恼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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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儿轻叹：&ldo;人家同你谈心，你还取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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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敏颔首：&ldo;不敢不敢。

其实御史大人命我随行，正是为你排忧解难的，你只管施展抱负，无需担忧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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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儿默了半晌，莞尔哼道：&ldo;那倒也是，凭我的聪明才干，定能立一番事业，到时让父亲好好瞧瞧，他看不上的女儿，如今比他儿子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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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敏垂眸不语。

释菜礼后不久便是朝考，意儿果然成绩不佳，未能选中。

又几日后，三月底，朝廷授官的诏书下来，她被封了从七品的县丞，外放清安府平奚县，十日内启程。

意儿去吏部领了告敕和官服，回到客栈，让阿照准备行囊，这几日便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