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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父愣了愣,随即意识到,抱着自己的是女儿,也连忙抱住林雪旷,颤抖地抚摸他的头顶。
黄婧杉的热泪终于滚滚而下。
他们拥抱了一会,直到周围一阵阴风卷过,黄婧杉离开了。
林雪旷退后一步,又恢复了他自己平素的神态,说道:“她走了。”
黄父怅然若失,站了一会,回过神来,感激地说:“林大师,你帮了我们家好几次,谢谢你。”
他大声地叫秘书送纸巾过来,林雪旷接过纸巾,擦去满脸黄婧杉哭出来的眼泪:“举手之劳而已,黄先生客气了。
您节哀吧。”
他长得实在太精致俊秀,这幅眼眶通红,眸中含泪的样子很容易让人想起“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八个字,但偏偏的表情和气质又那么沉静而冷漠,因此擦眼泪的样子反倒给人带来了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秘书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头雾水,悄悄看了林雪旷好几眼。
黄父叹了口气,说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什么都过去了,不节哀又能怎么办呢?”
他说是这么说,一时也不太想离开这里,就跟秘书说:“你去给我买箱酒过来,我想喝点。”
老板的女儿毕竟才刚刚去世不久,秘书不敢劝说,答应了之后匆匆而去。
黄父一转头,看见林雪旷还没走,似乎也有点不知道要去做什么的样子,便试着邀请道:“要不,林大师也一起喝点?”
林雪旷犹豫了一下,竟然点了点头,也在黄父旁边的石阶上坐下了。
两个男人都不是什么开朗热络的性格,起初互相间也没说什么话,喝了一会酒劲上来了,黄父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了一些黄婧杉小时候的事,林雪旷也沉默地听着。
黄父便问他:“林大师和你父母的关系怎么样啊?”
林雪旷仰头喝了几口酒,笑了笑,说:“挺好的。”
黄父笑道:“你看着就懂事,青春期肯定不怎么叛逆。”
林雪旷道:“也不是。
我还没到那个叛逆时候,他们就都去世了。”
这句话让黄父转头看了看他,微风吹动林雪旷的头发,掀起他额前的刘海,即便是再怎么神通广大,沉稳淡定,他只不过也是个跟女儿一般大的孩子罢了。
“去世了也没有办法,活着的人总得好好活着,活的有劲,给自己心里找点盼头。
我们是老了,但你们还年轻呢。”
黄父拍着他的肩膀道:“看你这小伙子,挺热心一孩子,怎么就老是独来独往的呢,多和朋友玩一玩。
你爸爸妈妈肯定也希望你每天都过得高高兴兴的。”
林雪旷笑道:“是我不合群。”
借着酒劲,黄父也笑:“你们这些孩子,珊珊以前也这样,老觉得她和别人不一样,没人理解她,就是你们净说的什么‘与整个世界为敌’,都是太年轻,有那么多人记挂着她呢,怎么她就要愤世嫉俗了。”
他说着就有些唏嘘了:“也怪我,我最后悔的就是以前没跟我闺女说这些。
在乎谁担心谁,自己心里想着是没人知道的,就得说出来,说出来,就没误会了。”
林雪旷有点出神,过了一会才说:“是这样吗?”
“是什么?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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