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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2页）

不是他太暖，而是她已经冻得像块冰。

&ldo;小七，恨我吗？&rdo;

她像是就这么睡了，许久不曾答话，他知她苦痛难言，或者说，他心中明明白白知道，答案是肯定，她必然是恨他。

只能自嘲地笑一笑，说：&ldo;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王八蛋，罪无可恕，罪该万死。

&rdo;

而顾南风似乎比谁都轻松，无所谓地说：&ldo;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不如让我多靠一靠，暖和这一分一秒，比说千万句对不起有用。

&rdo;

李慕一时无言，只得紧紧抱住她，紧贴着她的脸，呼吸着她的气息。

她并不能适应这样风雨过后的亲昵，想躲，&ldo;我身上臭得很，皇上离远些好，只是能不能将狐裘借我暖一暖手，夜里实在冷得厉害。

&rdo;

李慕却似一座石雕，纹丝不动，如不是他湿热的呼吸拂过她后颈，她几乎要察觉不到他存在的迹象。

顾南风一时怔忪，这样的温暖暌违已久，她在这样温柔广阔的怀抱里熏熏然yu睡，前尘往事，爱恨qg仇，似乎也抵不过这一刻的好睡眠。

忽而察觉耳后灼烫，她一时间不知所措，不忍心贸然推开他，也不愿就这样任他哭。

到头来，倒像是他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哭啼啼，不像样子。

幸而李慕相对克制，片刻之间已止住，说话仍有些哽咽，&ldo;还冷不冷？我给你暖着。

&rdo;

她不语，只是转过身来，在无边无垠的黑暗中静静看他微微泛红的眼。

他亲吻她眉心，低声说：&ldo;顾南风，我，或者朕，很爱很爱你。

&rdo;

&ldo;你几乎从没有这样叫过我。

&rdo;

&ldo;怎样？&rdo;

&ldo;顾南风。

&rdo;

他脱了她的鞋袜，掀了自己的袍子，将她一双脚揣在胸膛上捂着，自己却先冷的一颤，&ldo;南风，南风不如小七好，你可知道，我小时候ru名唤小三儿，听宫里的老人说，是应了父亲的排行。

&rdo;

顾南风点点头，想要缩回脚，他却按着不放。

&ldo;还有你不知道的，母亲曾想亲手掐死我，可怜那时我尚在襁褓之中，现下想想，若当时死了才好，也省得现在一世苦痛折磨，更不必拖累你。

&rdo;他将厚重狐裘披在顾南风身上，把她包得严严实实，&ldo;人果然是不能贪心的，如果能选择，我真希望当年姑母挑中的是李然，如此这般，我也不过是个闲散王爷，守着一亩三分地，吃喝玩乐游手好闲，恰好与你作伴同游，亦不枉此生。

那样，你大约不会这样恨我。

&rdo;

她握住他的手，&ldo;你要做些什么，我只猜三分，但我一贯来谨记一条，世间之事，如果你要，便&lso;遇父弑父，遇佛弑佛&rso;。

如果你不要，便&lso;宁为玉碎，不为瓦全&rso;。

从没有亡羊补牢，两全其美，得与失只在一念之间，你决心已下，便再不要回头，顾小七是谁，很快就会忘记。

又何许在意我的爱与恨呢？&rdo;

李慕靠墙躺着，将她抱进怀里，两个人相互取暖，却发觉周身越发寒凉，&ldo;任你如何努力，都是徒然。

&ldo;我原不知道你竟如此刚烈。

&rdo;

顾南风道：&ldo;其他事得过且过有什么所谓？对于爱，必须纯粹且完整。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