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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把刀。
文熙淳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对方有刀,虽不清楚是敌是友,但这种时候来死者家里搞点小动作的肯定不是善茬。
现在只期望姚景容能操作起来,帮忙拦住这个雨衣人。
雨衣人站在柜子前一动不动,只能看到他低垂的脑袋,淋湿的刘海耷拉下来遮住了面容。
他慢慢举起刀,寒光在黑夜中一瞬而过。
“这俩老东西肯定没少讹钱,去找找肯定有值钱的东西藏哪了。”
突兀的,窗外窗来丝毫不加掩饰的吵嚷声,随即两道脚步声响起,愈来愈近。
雨衣人猛地回过头,冲进客厅。
文熙淳微微松了口气,刚要出去,却又透过门缝看到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径直从客厅走进来在卧室里乱翻一气。
最后翻出了对金耳环,呲着个大牙笑得跟个什么似的,一人分一个,揣着金耳环兴冲冲地离开了。
俩人又在柜子里待了一会儿,确定真的没人了之后才小心翼翼从柜子里出来。
“我们这也算是出柜了。”
姚景容晃着酸痛的肩膀,唇角一抹邪笑。
“别贫了赶紧走,再待下去小命不保。”
文熙淳举起单反趴在地上,用手电照着床底拍了几张照片,也不管姚景容还在那四处查看,率先离开了案发现场。
后半夜,小雨
又开始淅淅沥沥下得惹人烦。
文熙淳离开案发现场后,没有回祠堂,而是径直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村子三面环山一面围湖,文熙淳向着那座最高的山深一脚浅一脚的踽行于泥泞的泥巴路上。
“你路痴么?但就是路痴稍微那么一分析也应该知道这不是回去的路。”
嘴上这么说,但姚景容的步伐却紧跟于文熙淳身后,踏过他的脚印,一步一步尽量不弄脏皮鞋。
文熙淳没理他,冒着细雨跌跌撞撞往上走,爬了将近四十分钟,整个人已经被泥巴雨水糊成一只泥猴子后,他终于爬到了山顶。
“我说你……”
姚景容这天天蹲办公室的早就体力不支,后半段还是扯着文熙淳的衣角才爬了上来。
“我的带教老师曾经说过,你想看到一件事的所有面,就必须站到很高的地方。”
循着他坚毅的视线望过去,只有隐匿于夜雾细雨中的崇门村,高低不平的建筑群,残破凄凉的环境,以及——
村子中某处散发着一闪一闪的红光,被雨雾晕开一层朦胧,像是妖怪的眼睛,死死凝视着这边。
文熙淳还不等喘匀气息,忽然拔腿往山下走。
姚景容以为这人发了这么久的疯也该消停了,结果又走了四十多分钟下山之后,他慢慢回过头:
“你回去吧,我去看看置身村中时看不到的那一面。”
姚景容抹了把额头的雨水,将前额刘海瞬时蹭到后面,即便这么狼狈的时候他也能保持优雅:
“怎么,想独自抢功?”
“是啊,保不齐哪一天就能踩在你头上。”
扔下这么一句话,文熙淳不再理会他,步伐疾速向村子里面走去。
那处红光,实在惹眼,以前在村中根本没有见过这么一处地方,就像忽然凭空出现一样,匪夷所思。
按照脑海中构筑的地图,寻找那处进入村中便看不到的红光,文熙淳来到了村尾。
面前是枝干盘虬交错的密林,黑夜之下像一只只扭曲的鬼手,伴随着穿林风发出的呜咽声,一般人到此都差不多会打退堂鼓。
文熙淳偏就不是那一般人,想也不想地踏出了步子,刚走没两步,又被人拖了回来。
姚景容:“等一下,你准备进去?这深山老林的,你不怕碰上豺狼虎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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