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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这样普通的画面却让我全身发冷。
我对安得蒙说:“亲爱的,看见外面灰色的瞭望塔了吗?看到它的那瞬间,我突然觉得不爱你了。”
安得蒙没有立刻回答我,他只是空出一只手紧紧扣住我的十指,然后踩油门,加快驶离了这片街区。
过了很久他把车靠着路边停下,对我微笑:“没关系,艾伦。
只要我爱你就可以了。”
安得蒙想了想:“春天的时候我能够休假。
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柏林。”
“我不想去那里。”
我说。
“那边有很多上次世界大战留下来的废墟和公墓。
我听说有地方可能埋葬着一位极具天赋的数学家,想你陪我去看看她。
她奠定了密码学中现代机械加密的基础。
你会喜欢她的——我看见你最近在玩报纸上面的密码题。”
“’迷‘的发明者者吗?我记得你说过她是英国人,我不理解她为什么会为纳粹工作。”
“我听说她是迫不得已。
她和丈夫为情报局工作。
政府怀疑他们叛国,下达了处理命令。
只有她从自己公寓的大火中逃了出来,联系了曾经打算收买她的德国间谍,去了柏林。”
“她丈夫和孩子呢?”
“她的丈夫应该死在了情报局制造的火灾里。
幸好孩子被提前送往了乡下叔父家,顺利长大了。
这位数学家一生最牵挂的就是她留在英国的儿子。
她甚至为了自己的儿子出卖组织情报。”
“她是一位好母亲。”
我说。
“艾伦,我想要你记住这一点——在火灾之前,她忠于英国。
只是这种忠诚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
安得蒙握紧我的手,轻声说:“我们四月份去柏林。”
“是吗?”
我说:“你还说过要去贝肯福德郡买一栋别墅,我们搬过去住。”
“哦,是的。”
他靠近我,吻了吻我的脸颊:“你说你喜欢乡下。
不过那要等很多年以后去了。”
“很多年以后?”
“嗯,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