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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梓煊一字一顿地念出来,很是胸有成竹,还带着点小骄傲。
对于哥哥无时无刻会检查她功课的婆妈性格,她也很是无奈。
“对!”
叶亭远笑道,又问,“煊煊,我们学这个,怎么样?”
“好啊!”
聂梓煊当然赞成,却又像想到什么,马上改口,“还是等以后吧,这个一看报名费就好贵。”
叶亭远乐了,回头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眯眯地道:“没事,咱家有钱。”
“是啊,有钱。”
聂梓煊幽幽地念了个字数,“八千五百六十八。”
叶亭远大窘,只得赶紧转移话题,说跆拳道多帅啊,强身又健体,还非常实用。
可任他怎么说,聂梓煊就是提不起兴致。
刚才还兴高采烈的,现在却显得很失落,靠在叶亭远的后背上,抱着他的腰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到了家,叶亭远先把煊煊放下,他要把摩托车停到停车场去。
要是平时,聂梓煊都会等他回来,一起拉着他的手蹦跳着回家。
但今天不知她使什么性子,下了车,背着书包就头也不回地先回去了。
叶亭远回头看了一眼,抚额,不知道自家小祖宗又怎么了。
果然,他回到家,就看到聂梓煊把头埋在被子里,正趴在床上哭。
叶亭远赶紧把她抱起来,聂梓煊哭得满眼通红,一脸泪水,不时地抽噎一下,看着他的眼里也充满幽怨和不满。
“怎么了?”
叶亭远急了,“是不是学校有人欺负你?”
他问了好几遍,聂梓煊才不情愿地说:“都是你!”
她嗓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差一点就要委屈地大哭起来。
可怜叶亭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究竟哪里得罪了她,急得团团转,不断地追问,聂梓煊才怨气冲天地问:“你为什么想帮我报跆拳道班?”
“你是不是想我学好武功了,以后不怕爸爸发脾气,就想把我送到爸爸那里去?
“你嫌我烦了对不对,我知道,因为我,你都没法读书了,还要赚钱养我……”
一声又一声的控诉,打得叶亭远猝不及防。
他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聂梓煊,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解释。
他想跟她说自己的恐惧,他们是逃出来了,这半年也很幸运地没被发现,但不代表以后就能一直幸运。
他怕,怕某一天自己被警察抓到了,煊煊就会被送回邓家,那时候煊煊可怎么办?
他想,要是煊煊有点自保能力就好了,这样,哪怕有一天自己不在她身边,她也能反抗。
可这些,他不知该如何跟煊煊解释。
他带走她是犯法的,他没有权力这么做,就算是为她好,那又怎样?他在法律上站不住脚,他查过了,就算是收养,拐骗不满14周岁的未成年人脱离家庭或监护人,都会处5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他怕,太怕了,怕自己保护不了煊煊,怕她又半夜起来哭,哭着求爸爸不要动手。
他只能这样防范于未然,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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