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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红没好气的说“他杀人都跟我没关系,弄得像我逼他去的一样,神经病,十三点。”
“为了挣钱吧,我看他生怕养不起你。”
顾东文叹了口气。
南红眉头一立,冷笑道“看看,连我亲兄弟都以为他给了我多少钱养得我多舒服呢,帮帮忙好伐!
就他那点被他爷娘抠完了剩下的钱,还不够我买两双鞋。”
顾阿婆紧张起来“那你这些年花的钱谁给的?”
她最担心南红外头出花头。
南红睨了姆妈一眼“虾有虾路,蟹有蟹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吾嘛,靠牢棉纺厂,总归有花头格,阿拉屋里难道就只有顾北武会得弄钞票?侬放心,外头男宁送钞票吾是肯定勿收格。
(我嘛,靠住棉纺厂,总归有花头的,我们家难道只有顾北武会弄钱?你放心,外头大男人送钱我是肯定不收的。
)”
顾东文眨眨眼“钱你不拿,东西你拿吗?”
南红不自在地掠了掠鬓边的发丝“朋友嘛,送点礼物也是常有的,哪里算得那么清楚。”
顾东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南红眼波荡了一圈“无功不受禄我懂的好伐,人家有事我也帮忙的呀,报纸要宣传了,电视台要报道了,产品要拍照片要寻模特寻摄影师了,啥地方勿要动关系?花点钞票能解决,不要太简单哦,人家都求之不得呢,我别的没什么本事,就是朋友多路道粗——”
顾北武笑着接了一句“总之雁过就得拔毛。”
“就是。”
南红给自己倒了杯茶,理直气壮起来。
那边善让在北武怀里却突然哼唧哼唧呜咽起来,吓了大家一跳。
“顾北武!”
善让晃着头,突然捶了北武一拳头。
“在,我在这里。”
北武顺了顺她的背,低声笑问“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坚持一下?”
善让猛地一抬头,撞在北武下巴上,眼泪将掉未掉的,她呆了呆又继续发飙“你只要说你离不开我,说你想要我跟你去美国,说我考不上也没关系,说我不上班也没关系,只要你说一句你不想跟我分开,我肯定不留校不留在北京,肯定会跟你去美国,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
她一口气问完,才觉得额头疼,伸手摸了摸,又闷进北武怀里轻轻抽泣着追问“为什么?为什么……”
面对着全家老小拷问他灵魂的眼神,北武无奈地笑了笑。
为什么呢,因为善让你也绝不会说同样的话用同样的理由来留住我啊。
比喜欢还喜欢的爱,大概就是这样吧。
不要委屈,不要牺牲,不要将就,才能长久。
南红站起身“册那,顾北武侬只戆徒,还是勿懂女宁,将来有得侬后悔了。”
北武微微笑“我这辈子也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景生和斯江不约而同抬起眼看了看对方。
这句话我以后要用,斯江扬了扬眉。
景生也扬了扬眉,这也要吃独食?小样儿!
十一月中,南红所在的服装表演队正式成立了,十二个小姑娘七个小伙子全部来自纽扣厂雨衣厂等工厂车间,万里长征总算踏出了第一步,她却更加焦头烂额。
先是她万般不舍地拿出自己珍藏的国外杂志,明明是为了普及时装和模特概念,却被不少人暗中向上反映有传播黄色内容的嫌疑,女模特露肩露胸露大腿,还有只穿两片薄薄的小布的,容易带坏年轻人,给社会造成不良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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