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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忙到了七点下班,赶去酒店找吴梅,跟她吃饭。
江河也提前一天到香港了,江意在酒店大堂里才发现她爸跟她妈妈一起出来,她爸可真逗,穿着运动裤和运动鞋,上面配了夹克衫,手插在腰后,一副巡视的样子。
“爸。”
江意拥抱了她爸,快小半年没见,纵然离开前有过矛盾,但心中还是想念的。
江河看着女儿,“瘦了。”
江意真有些累了,但她还没忘表妹的事,吃饭时顺嘴问了句,“吴宁怎么样了?怎么解决?”
吴梅有些尴尬地抬头,看了眼女儿,又看了眼老公。
江意切了牛排送进嘴里,慢慢嚼着,看着她妈,她不说话,心里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和解了。”
吴梅说。
江意喝了口红酒,轻笑了声,“给的价钱不低吧。”
看着女儿嘲讽的笑容,吴梅竟有些“害怕”
,这样的女儿,她太陌生了,这种感觉从上次见到她就盘桓在心中。
这种害怕体现为,说话都要考虑下,不要让女儿听了不高兴。
这样的江意,跟以前的江意,太不同了。
如果以前女儿是被她宠得任性,不高兴时谁也不搭理,那她现在表现出来的就是精明与冷漠,与她丈夫一样,效率至上,只要结果的漠然。
吴梅叹了口气,“你也要理解他们,这种官司太难打了,还不如干脆收了钱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我没有不理解他们,相反,我是太了解了。”
江意耸耸肩。
吴梅皱眉,她不喜欢女儿这样评价她舅舅,在老公面前,这样让她难堪,“你别这样讲话。”
“这个钱应该收,即使打官司,也是应该要求金钱赔偿的,要钱没什么羞耻的,是应得的。
但我就觉得吧,他们的消化能力还挺好,就两天,就彻底接受并且认了。”
江意叉着牛排蘸了酱汁说。
“哎,小宁遇到了这种事情也倒霉啊,你现在也应该去关心下她,毕竟你们是表姐妹。”
今天她弟弟还在问,江意就在香港工作,她怎么没过来啊。
江河开口了,“她工作这么忙,你别让她再操心这件事了。”
江意看了眼她爸,他对她的态度,不同了。
吴梅不开心,“她有多忙啊,来看个人都功夫都没有?她在香港工作,她算是东道主,出了这样的事,她不应该来探望下、安慰下?人情是做出来的。”
“饱了。”
江河不悦地放下了叉子,“关于这件事呢,有些话,我也不想说。”
吴梅也在气头上,“说啊。”
江意不加入他们的争吵,拿着根薯条听江河讲话。
“在那个杂种是个畜生的前提下,来说一件事。
你外甥女,在家是娇生惯养,油瓶倒了也不知道扶的人吧,更别说什么打扫卫生照顾家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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