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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那些人类的情感早已湮没在她漫长无际的生命里，只余下悲凉的寂寞。

“你看，这便是人类的欲望。”

骨雕般的手指拂过胸前的落发，梦轻寒扯出了一个僵冷的笑意。

她不知是在和谁说话，指间散开的朱红色的雾气渗入脚下，身后出现的华服男子笑意妖娆华魅。

“小轻寒知道我来了？”

顾青离换回他原本的装束打扮倒是让她看上去多了几分耐心。

她没有回答。

满目的血色此刻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

红衣冶艳的女鬼，缓缓闭上了那双冷寂幽深的眼。

很久以前，道主就说过，她心中无所依。

秋玄墨渴望人类的情感和脱离天道的掌控；绝鬼渴望终极的武道和无上的力量；道主更是心怀天下满心慈悲。

她总是说自己渴望自由，到头来却不过是一个无聊的借口。

掩盖她早已腐烂空洞的心。

那里还剩些什么？是杀戮？是战争？是永恒？还是自由？

都不是。

梦轻寒其实是最无欲无求的一个，亦是最贪婪的一个。

她拥有世人所渴望的一切，代价就是她永远站在最高的位置像是失去一切的孩子般茫然无措。

她还能得到些什么呢？梦轻寒不知道。

她走的是最难的路，可是当她走到了尽头，却已经无路可走只得原地徘徊无措的看着别人继续走下去。

“那么，来帮我吧。”

顾青离忽然笑得一如初见时的娇怯羞涩，眼中却分明少了算计。

也许他是真的动心了，当他看到女子萧索寂寥的背影时，只余下满心的疼惜。

不过是可怜人罢了。

“帮你？我凭什么帮你？”

红衣女鬼微微侧过头凤眼一挑，眼角流露出的风情勾得某人瞬间心跳加速。

顾青离按下心头狂跳，展开折扇掩下嘴角浮现的笑意：“小轻寒不是觉得没事干嘛~我帮你找些你喜欢的事情做，反正凭你的修为我也不能拿你怎样不是么？”

梦轻寒垂落眼睫，只是极为安静的看着脚下。

“你去吧，若是有事……可直接呼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