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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是两点,或者三点,一只手抓住我的肩膀使劲把我摇醒。
&ldo;醒醒,丫头,快醒醒!&rdo;
我半梦半醒地欠起身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ldo;怎么了?坎德拉利亚,你怎么在这儿?你已经回来了吗?&rdo;我结结巴巴地问。
&ldo;倒霉透了,丫头,这真是一场灾难。
&rdo;她低声回答。
她站在床边,我睡眼惺忪地看着她,突然觉得她原本就肥硕的身体此时显得愈发庞大。
她穿着一件我没见过的大衣,很宽大很长,一直扣到脖子。
她一边匆匆忙忙地解扣子,一边给我讲事情的经过。
&ldo;所有通到得土安的公路全都被军队严密监控了,从拉朗切来取货的那些人不敢进来。
我在那儿等到快凌晨三点,连个鬼影子都没来。
最后他们从卡比拉找了个摩尔小孩来告诉我,道路管控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得多,他们担心一旦进来就没法再活着出去了。
&rdo;
&ldo;你们约在哪儿见面?&rdo;我得努力消化一下才能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
&ldo;在下苏伊卡街,一个煤场后面。
&rdo;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地方,也不想多问。
那一瞬间我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们失败了,再见了,生意,再见了,高级时装店。
那种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的不安全感又回来了。
&ldo;就是说我们一切都完了。
&rdo;我一边说,一边使劲擦了擦眼睛,想驱除最后一丝睡意。
&ldo;没完,丫头!&rdo;她一边脱大衣一边斩钉截铁地说计划有一些变化,但是我敢以我老娘的名义发誓,今天晚上这些该死的手枪通通都会从咱们家滚出去的。
所以你赶紧的,快从床上起来,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ldo;我一时间没有明白她的意思,而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坎德拉利亚脱下大衣,里面穿了一件极其宽松的粗羊毛大袍子,宽松到几乎看不出她身体的轮廓。
我看着她把衣服一件一件地脱掉,几乎被吓住了,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敢问她为什么要在我的床前着急忙慌地脱光衣服。
直到她连裙子都脱了下来,开始从像一堆堆猪油一样肥厚的肉褶子里往外拿东西,我才明白过来。
袜带里藏着四支手枪,束腹带里藏着六支,胸罩吊带上绑了两支,腋下藏了两支。
其余的五支用一块布裹着。
一共十九支。
十九个沉甸甸的枪托,十九根黑洞洞的枪管,还带着她身上的余温,被一点点地解了下来。
我突然预感到了什么,充满恐惧地颤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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