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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3页）

既然白陌在门外，沈曼青自然不可能窥听，殷长歌听出话意，静了一会。

&ldo;公子对苏‐‐云落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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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与众人一般无二。

&rdo;左卿辞指间转捻银针，轻描淡写而答。

殷长歌明知他言不尽实，没有再问，&ldo;传言说的不错，她的确是我师妹，苏璇师叔唯一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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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卿辞知道，这些话殷长歌大概也忍了许久。

&ldo;她是师叔在山外收的弟子，在身边带了两三年，后来似乎有一次遇险，师叔不得已将她送回山上，甚至因此与派中生了极大的争议。

&rdo;殷长歌隐然失神，陷入了遥远的旧忆，&ldo;师叔天资奇高却不爱收徒，有许多人想让子弟拜在名下，尽被婉拒了。

唯有她是例外，偏偏是个胡姬，师长们拗不过，默许她留在山上，那些年‐‐&rdo;

殷长歌的话语停住了。

他还记得那一张嫩白美丽的小脸，有时被打得颊面青紫，有时衣上糊满了污泥，甚至冬日被踢入翠微湖，她只是一声不吭的爬上岸，他甚至不记得曾在那张脸上看到过笑。

她的眼瞳比一般人更大更深，从小就很漂亮，可是没人会注意。

她的存在如一个隐藏的污点，终有一日会损害门派声誉，累及师叔的英名。

派中越是看重师叔，小辈越是爱戴，就越加不能容忍。

那时，他们是一群不满十岁的孩童，比成人更直接，也更恶毒，趁苏璇游剑江湖，变着法的各种欺辱，想将这个一无是处的师妹赶下山，师长们偶然发现，也仅是不关痛痒的忽视。

&ldo;她的基础打得很好，可师叔很少回山，其他的师长也不教，全靠她自己摸索，自然比不上其他的师兄师姐，经常有同门寻去切磋‐‐&rdo;殷长歌再度开口，几乎难以启齿，又不得不说。

&ldo;她过的很糟，后来似乎连话都不说了。

师叔出事时，各大派齐至天都峰，正阳宫迫于压力，商议由五位长老下山，她不知怎么听到风声，在正殿外跪了整整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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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中争论的师长无暇顾及，小一辈的目睹了众派逼宫，义愤之下受了门派严斥，谁也不敢违背命令踏入那一块禁区。

七月的骄阳，青石板炙烫的惊人，那一年她已经有少□□美的身姿，汗濡湿了她浓密的乌发，白嫩的颈被晒得赤红脱皮，孤零零的跪在殿外。

大概不希望被人发现胡女的相貌，她的头垂的很低，跪的很拘谨，像一尊刻出来的石像。

他很想走过去和她并肩跪在一起，为长久爱戴的师叔请命，向师长们乞求，从无常的厄运中留下一线生机。

可是他没有，记不清是不是被师姐劝走。

他只是记住了那个他一直轻视的身影。

一个人，跪对一座空山。

没有人留意到她，又或许看在眼中也如不见。

正阳宫最出色的弟子将如星辰陨落，怎还顾得上一个可有可无的附赘。

谁会想到十年后一介胡姬横空而出，哗动江湖。

&ldo;五位长老下山时，她也走了，从此再无消息。

直到吐火罗斗剑，我才发现是她。

&rdo;殷长歌复杂的看着左卿辞，经此一事，他才明白这位贵公子貌似随和，骨子里深藏如渊，&ldo;公子与她究竟是何种关联?&rdo;

左卿辞尔雅的微笑，全无解释之意，&ldo;殷兄既然好奇，何不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