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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有廷恩给的两百多亩地,种着金银花,每年光是送去郑家做花茶都不少挣,廷恩还另在曲江河边上给他开了个磨坊,日日马来骡子去的。
他两个闺女出嫁,廷恩都给出嫁妆。
天赐启蒙,廷恩人在外头,还惦记着写信回来交待向家帮忙送人去早就说好的秦家书院。
老二更不用说了,有廷恩,他们一家愁啥。
可老三老四呢?那就不是他亲叔叔,我不是亲奶,叔叔是亲的啊,你这爷是亲的,你就能眼睁睁看着将来老大老二过好日子,老三老四被人欺负?”
面对范氏的哭诉,李火旺冷笑两声,将烟袋在案上磕了两下,气道:“你少睁着眼说瞎话!
你说廷恩不管他三叔四叔。
我问你,廷恩当初有没有叫老三一道种金银花,那时候老三家的说啥,她说廷恩倒是有本钱,都能给狗喂肉,她手里没银子,可亏不起。”
一说起这个,李火旺气的啐了一口,“族里头的人就说廷恩种了金银花都能有银子买肉喂狗,跟着廷恩肯定能挣银子。
她是亲婶婶,倒过来扯廷恩后腿。
后头看廷恩制出了金银花茶卖给郑家,和郑家一起做花茶生意,她又要种了。
种就算了,廷恩给地给苗子,结果她三两天头拉着老三躺在家吃了睡,睡了吃,叫廷恩出银子帮她请长工操持。
老子就不惯着她,不让廷恩去。
人人种的活的金银花到她手里全死光了,族里谁没挣银子,就她亏了,在家里撒着欢儿的闹腾。
等廷恩考中举人,不还是给他三叔租了两个铺子开布庄。
要不你以为真是她嘴里说的那样,是从娘家拿的银子开的?呸!
老子不瞎不聋,就是廷恩不说话,老子也晓得那布都是朱家便宜发给他们卖的好布,人家看谁,不是看廷恩?凭他俩,贴上张脸也要不来!”
李火旺喘了口粗气,又道:“再有墩儿和忠儿,你说廷恩惦记天赐,那墩儿和忠儿念书的事儿他管没?墩儿一样是他挑的学堂,那不都是秦家开的学堂,就是不在一处罢了。
墩儿跟小宝是不是一样给了书童,给了每天接送的马车。
至于忠儿,他倒是没送学堂去,银子一点没比人少花!
廷恩要把他送出去念书,你非要在家请个先生单教,小宝是廷恩亲弟弟,都没这享受,你还想咋的?要廷恩把血汗银子都供给老四一家是不是?老婆子,心别太贪了。”
这还是头一回范氏被李火旺堵了嘴,她没想到平日不吭声的李火旺居然将这一件件一桩桩都记在心里,而且毫不留情的说了出来,大有一股跟她清算的味道。
她的心里陡然起了一阵寒意,李火旺以前哪怕心里清楚很多事,可从来都会给她留着颜面。
她心里一慌,不由声泪俱下的哭喊,“还有老四呢,老四可咋办!”
“啥咋办!”
李火旺没想到范氏还要歪缠,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他们是没吃还是没喝了,你还想分侄子的产业贴补做叔叔的,还要点脸不?廷恩可早就给他还了一千两银子,该给他的都给了,是他自个儿不争气给作了。”
范氏目瞪口呆,她没想到李火旺居然会这么算。
李火旺却振振有词,“几年前那事儿是老四惹出来的,廷恩给担下了。
廷恩不提,你们是不是就以为这银子该是廷恩来还。
正好你说廷恩有出息给伯伯叔叔们都添了产业,那成,那一千两就是廷恩给老四的,不过被他提前花用完了,以后也别惦记。
我没闭眼,家里就一起吃吃喝喝,再让廷恩吃点亏,他是个孝顺孩子,不能计较这些。
等我闭了眼,老四也是我儿子,我不会看着他饿死,他要到时候被廷恩供了这么些年还是得不着一个功名,我就把手里留的二十亩地都给他,靠着这个他也饿不死,算是我这个当爹的偏心眼罢,祖宗产业都给他了。”
说着李火旺叹了口气,闷闷的抽了口旱烟。
范氏张口结舌的看着李火旺,“就二十亩地。
可,可廷恩还给了你个庄子,那庄子少说也得三四百亩好地。
你……。”
“那是廷恩的。”
李火旺打断范氏的话,坚决的道:“那是廷恩孝顺我,想让我手里有点产业,安点心,这孩子,比谁都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