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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廷恩含笑捂住了杯口,阻止朱瑞成继续倒酒。
对上朱瑞成吃惊的面容,李廷恩淡淡道:“姐夫,我说过,织云锦的分子,我不要。”
“廷恩,你……。”
朱瑞成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就要分两成份子给李廷恩,他愿意割肉,看重的是李廷恩的前程,求得是李廷恩将来能在关键时候站出来应付那些牛鬼蛇神。
可如今李廷恩表明态度不要,朱瑞成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了,不要利,就不会出力。
“姐夫。”
李廷恩阻止了朱瑞成脱口欲言的话,“织云锦能重新现于人世,全靠朱家几代苦心。
我不过在中间带几句话,怎能就此占了两成。
再说,老师也叮嘱过我,从今往后,我要少沾商贾之事。
姐夫若实在有心,就将这两成划到韧哥儿身上罢。”
朱瑞成不由呆住了。
韧哥儿是李草儿才给他生下的长子,到了京城他才接到这个喜讯。
将两成份子给韧哥儿,朱家等于什么东西都没有损失。
可李廷恩此时提出要将份子给韧哥儿是什么意思。
韧哥儿是嫡长子,是朱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织云锦一旦成为贡品,将来这笔产业必然是韧哥儿的。
或许李廷恩是在提醒一些别的事情?
对上李廷恩似笑非笑的脸,朱瑞成忽然就想起了出门前袁夫人将他叫去说要给他安排通房一道上京的事情。
那时他唯恐袁夫人在他走后为难李草儿,便将给的两个通房丫鬟带上了。
后来一路他都在与管事掌柜们商量上京后要如何运作织云锦的事情,将两个通房丫鬟都丢在了九霄云外。
不过以李廷恩为人行事,他在这宅子里住了这么久,那两个通房的事情,只怕李廷恩已经比他还清楚了。
男人大丈夫被内弟管着不让收通房。
朱瑞成心中实在很难说的上痛快。
可他一看到李廷恩那双满是讽意的眼睛,话在嘴边打个转就都收回去了。
如今眼前这人不仅仅是河南道解元,而是新科探花,被太后破格拔擢的兵部郎中了。
翻手能让朱家成为皇上,覆手可让朱家顷刻间化为烟灰。
“好,就给韧哥儿留着,韧哥儿是你亲外甥,我也不跟你外道,我正发愁你三姐若是多给我添几个大胖小子,怕是将来要为难手心手背偏那一块肉。”
朱瑞成哈哈笑着说完这番话又要去给李廷恩斟酒。
果然,这一次李廷恩的手就悄无声息的移开了。
见此,朱瑞成情不自禁在心里松了口气。
等到这顿酒宴吃完,他就把心腹管事叫来,让他赶紧将从家里带来的两个通房丫鬟给卖了。
第二天,从平笑嘻嘻来给李廷恩回话,“少爷,打听过了,那两丫鬟卖给了潮州过来的船队行商。”
卖去潮州,这一辈子都没有回来的指望。
李廷恩闻言嗯了一声,任凭两个丫鬟小心翼翼伺候着给他更衣。
看到搁在面前桌子上的官帽,李廷恩忍不住笑了笑。
“权可真是个好东西。”
从平就乐,“少爷,您这话说得,这权还能不好?有了权,啥还能没有。”
他打趣了一句,试探道:“少爷,姚二老爷有个丫鬟昨儿生了个儿子,姚家是要给这孩子上族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