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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头有个案子,还要有劳两位姐夫帮忙。”
李廷恩话说的很客气,但朱瑞成与屈从云没有一个将他说的话当真。
朱瑞成知道李廷恩在兵部做郎中,此时又听到李廷恩突然提起案子,有些意外,只是仍旧都笑着李廷恩尽管说就是。
唯有屈从云,心里有些底,就端了盅茶故作镇静的露出副轻松的笑脸。
似乎是察觉到屈从云的紧张,李廷恩交待两人的事情出于意料的简单。
等两人走后,李廷恩望着屈从云的背影弯起了唇。
他从不轻易信任一个人,能不能在宋氏这件事上放心屈从云,就看屈从云是不是能办好这一件‘小事’了。
永宁宫里王太后慈爱的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外孙女,目光在杜玉华身上转了一圈,发现杜玉华确实没有明显的消瘦后,王太后这才放了心,拉着杜玉华的手安慰道:“玉华啊,这次是没法子,委屈了你,你放心,外祖母一定给你出这一口气。”
说罢,王太后冷笑道:“算计到哀家头上,哀家就让他们看看哀家到底老没老!”
杜玉华却神色淡淡的抽回了手,“外祖母,这事儿是我错了,也没人算计我。”
王太后就瞪着杜玉华,“外祖母跟你说过多少回,别跟你娘一样。
要做事儿就干脆利落些,你既然把姚家得罪狠了,就别让姚家以后再能抓住你的把柄。
姚广恩那群门生,天天在朝廷叫嚣,当哀家拿他们没法子,哼,哀家是不想在千秋宴前见了血!”
看到王太后又露出那副熟悉的神色,杜玉华只觉得心里空洞洞的。
谁算计了自己呢?自己怀疑的那个人是永远不会跟外祖母说的。
也许外祖母会把一切的罪过都落在姚家头上。
可自己已经断了姚凤清的手,还把姚广恩这样的三朝元老给气死了。
自己就是躲在骊山,似乎都能看见有朝臣要以死相谏,血染金銮殿。
而这会儿,最疼爱自己的外祖母告诫自己说要斩草除根!
杜玉华情不自禁的低头看了看捏在手里的马鞭。
断掉的马鞭,被宫廷巧手匠人重新用金丝编织在一起,她仿佛又看见那张脸,面无表情的说她如何逾制。
这是第一个面对自己的鞭子还敢出言讽刺的男人。
他似乎从来不笑,还是对着自己笑不出来?跟他定亲的人,是姚清词,姚家的女人。
杜玉华闷了半天,就在王太后以为杜玉华是还在郁郁不快被送去骊山时,杜玉华终于开口了。
“外祖母,姚广恩毕竟是三朝元老,他死了,我也借着您的千秋宴从骊山回来了,此事就此作罢。”
“作罢!”
王太后冷哼一声,恨铁不成钢的道:“哀家说过,你退一步,别人就要进三步。
那些大臣,就因哀家是女人,你娘是女人,你是女人。
就说哀家不该打理朝政,说你娘不该参与政事,说你不该带着女兵行军演练。
哼,他们步步逼,哀家岂会步步退!
说到底,若不是当初姚家不识抬举,你又怎会将姚凤清关起来!”
见杜玉华神色黯然,王太后知道杜玉华又想到了伤心事,忙拍拍她的手道:“玉华,你放心,有外祖母在。”
王太后顿了顿话,忽然笑起来,“哀家听说,你一回来,就先去见了李廷恩?”
杜玉华心头跳了跳。
见到王太后脸上戏谑的神色,急忙道:“外祖母,我是听说我爹见过李廷恩,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