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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桌上刚好摆着两张材料纸,一支圆珠笔,这不是早就叫你写吗,是一个吉祥的预兆。
他右手握着圆珠笔,左手压住材料纸,食指和拇指之间分出一个叉,叉中的范围就是圆珠笔的舞台。
开始写亲爱的三个字了,可是刚写上亲字的一点就停住,这亲爱的也太普及了,普及得简直有点庸俗。
你这样写,他这样写,大家都这样写,这“亲爱的”
真有点令人讨厌了,正如生产队出集体工,一柄锄头把很光滑,确实好使,大家都来使,你也使,他也使,上面的唾液都不知多少了。
不如直呼其名,于是写了个杨青。
杨青什么的呢?一个寡名字未免显得太不客气和生硬,还可能使她联想到她将来是个寡妇。
如果到了结了婚就可以这样叫了甚至就简称“你”
。
于是他决定下面还加个亲昵点的东西,想来想去,来他一个“君”
字。
但这个君字是不是男生的专用呢?他就去翻字典,字典上没有这方面的说明,可恨!
他突然找到了可以的依据:鲁迅的《纪念刘和珍君》。
刘和珍是个女孩子,即算那时的她已经过了女孩子的年龄也是个女孩子长大的。
于是他肯定了:“杨青君”
。
接着要考虑的是要不要来一个“你好”
还在后面加一个“吗”
字,再加一个“?”
号呢?天天看见,还不知道她好不好吗,多余,故作多情。
再加一个“吗”
?更显得是讨好买乖。
如果又再加一个“?”
,那就是怀疑的身体好不好,就是有点蠢里蠢气了。
杨青君:我想总是睁着眼睛,能看到你的美丽,看到你的活泼,看到你的笑容,看到你那对可爱的酒窝;我又想总是闭着眼睛,想象你的美丽,想象你的活泼,想象你的笑容,想象你那对可爱的酒窝。
似乎我想象中的你更美丽,更可爱,然而当我睁开眼睛看看你,你又比我想象中的你更美丽,更可爱。
你是人间的仙女,你是仙女下了人间;杨青君,我想总总是白天,白天里我能和你同在一间教室望着讲台上的老师,白天里我能和你在操场的太阳底下一同上体育课,白天里我能在走廊里追着你听你唱首歌,白天里我能背着书包和你一起挤出校门各人踏上回家的路,我就侧着头看你走得好匆忙,最爱看你匆忙中的走出的健美步履,健美中旁生出来的婀娜多姿,那种带钢性的婀娜多姿多好看啊;我又想总想是黑夜,黑夜里才好躺在床上做美梦,梦里我和你在一起,你说我长得长不像冬瓜,短不像南瓜,我说你才真的既不像冬瓜也不像南瓜,你是长得像朵花,你说那么我们一起去采花,于是我们一起把山爬,你采了一大把映山红,抱在胸前将你映得脸盘像太阳,我醒来后想你这时其实没有和我一起去采花,你在你家里,头发撒在枕头上,眼睫毛在不时颤一颤,我又做着第二个梦,梦见我和你一起在学校里栽种映山红。
杨青君,睁开眼睛我看见你,闭着眼睛我想着你;白天我和你在一起,是真实的,晚上和你在一起是虚幻的,可见在我的心里对你的爱幕一直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