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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停了,雨还淅淅沥沥地下着。
夜深,连兔狲都在祠堂内的房梁上睡得沉。
海边的这一片小村落,被海风席卷一片荒芜。
一点生气都没有。
雨点打落在水缸边,打落在缸顶的木盖上,叮叮咚咚地响。
寺清在水缸里,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声音。
门晃动发出了吱呀声,她透过木板缝上看,是一把小红伞,伞下人扎着马尾辫。
是茶唯。
这么晚了她要去哪里?
茶唯跨出门庭,欲要往大门走去,忽然停住脚步,回头往祠堂后的小巷子看去。
脚步往回走,走到水缸边上,打开了木盖子,收起雨伞,整个人坐了进去。
黑暗中,她头靠在潮湿的水缸边上,闭着眼睛。
旁边是化成水的寺清,她坐下来,半个身体淹没在了水中。
寺清不明白她这一举,呆呆的看着她。
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她生活在一个水缸里头,阴暗潮湿,却善于养气,她总是痴痴的透着缝隙,看人来人往。
现在水缸里头有另一个人的温度。
茶唯忽然睁开眼睛,看着淹没到膝盖处的水,她深处手指去触碰,轻轻说道:“我想爸爸妈妈了。”
…
“寺清你今天有好点吗?”
一大早,文零刚起来便去掀开那水缸。
咦的一声又问:“你怎么睡在这里?”
茶唯揉揉眼睛,从水缸里站起身来,拍拍衣服,好像在拍一身尘土般。
看见文零有点烦的走开了,似乎很不待见。
脚趾已经看得出来被水快要泡烂了般,没有一丝血色,行走双脚似乎失去了直觉般。
紧接着,林花花急匆匆的从房间里跑出来,衣服还没穿好。
看见茶唯松了一口气,打了个哈欠又回房间里去。
文零盯着水缸许久,自我安慰说道:“寺清今天看起来好点了。”
好点了吗,哪里好,好在哪。
早饭过后。
聚在祠堂屋檐下。
早晨雨听,空气中一股潮湿的味道,树叶上滴着雨水,坐在屋檐下真是舒服。
文零首先开口:“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哪怕是死前挣扎一下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不能让邪念得手得太过轻易,不然太没面子。”
“关乎面子什么事?生死大事在前,面子顶个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