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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帕见他什么都不说,用帕角轻拉他的手指,计青岩道:“你去问顾追吧。”
说毕,他把素帕捂在手里。
关灵道越发发蒙。
他当时做什么了,计青岩自己说不出口,还要问宋顾追?计青岩越是不说,他就越想知道,继续用帕角轻拉他的手指,计青岩却把他压在手心,说了声“睡觉吧”
,关上眼睛打坐,再问也不言语了。
诶?把人的胃口吊起来又不管了?他那天做什么了,没记得自己做什么,反倒是头次见面师父就把他的裤子脱了呢。
及至天明,林间走过来几个留守紫檀宫的上清宫弟子。
计青岩把素帕收起来,在晨曦薄雾里站着:“岑墨行出了事,去岑家。”
~
把岑墨行送回岑家的时候,是十几日之后的深夜。
青衣早就收到了计青岩的信,一行人都出来接应,别人还不奇怪,想不到岑诉秋也不知怎的得到了消息,也带着弟子们在山门口等候。
“家主。”
计青岩让弟子们把昏迷的岑墨行抬上来。
岑诉秋的面孔不过四十上下,今天看起来却似苍老了十多岁,比平日里更是萧索。
他一声不吭低头望着岑墨行苍白的脸,看不出是什么心情,别人捉摸不出他心里想些什么,全都肃立着不动。
岑墨行是黑衣壇主,这不过是计青岩的一面之词,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
岑诉秋只要还承认岑墨行是岑家人,他的地位就不会变,仍是岑家未来的家主。
“他是紫檀宫的人?”
半晌,岑诉秋问。
“颜無道人的亲传,情同父子。”
“情同父子”
这四个字该当是最为伤人的,岑诉秋的眸子动了动,吩咐身边的弟子道:“把他带下去吧,暂且关在连静山上。”
关起来,这便是起了疑心,至少不如以前信任他了。
岑诉秋的样子太过于平静了些,轻而易举就失去对岑墨行的信任。
由此看来,岑墨行说他不是岑诉秋的亲生儿子,这话不一定是他凭空想象、空穴来风。
“家主,请借一步说话。”
弟子们抬着岑墨行入了山,上清宫众人已经被下了逐客令,跟着进去有些不妥,计青岩在岑诉秋身后叫了一声。
岑诉秋背对着他肃立,许久转过头来:“你们进来住几日吧,只是岑家最近事忙,恐怕招呼不周。”
说毕他绝尘向着后山飞去,计青岩的目光微动,也抛下众人紧随着跟了上去。
岑家有东西两条长沟,长约百里,沟旁群山环绕、拔地而起,长沟在最北处交汇,是个长宽几十丈的湖,平时是浅浅蓝色,清澈透底。
计青岩随着岑诉秋飞过这湖,转到后山,眼前倏然开阔,一路青石台阶而上,左右每隔几丈便摆了铜炉,青烟袅袅。
岑诉秋不再施展御风术,一步一步迈着台阶而上,计青岩也隔了五阶跟在他身后,走到山顶,两旁各种着八株参天似的银杏树,青石路的尽头是座宗庙似的房子,古朴老旧,至少也有上千年的历史。
两个青衣弟子正在垂头扫着青石地面上的落叶,见岑诉秋带了个陌生人过来,立时停下来垂首立在两旁。
“你们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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