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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辞一脸我懂的样子点点头。
入王府等同于入虎口狼窝,步步战战兢兢。
城郊,菩提山庄内。
厢房密室的床榻上躺着一个人,大夫刚施完了针退出来,在门边碰到沈怿,急忙躬身作揖。
后者连看也懒得看,只问道:“人怎么样?”
大夫依言回答,“这位病人身中剧毒,好在救得及时,现在毒已经逼出来了,这一阵子按时吃药,等人苏醒便好了大半。”
沈怿了然地颔首,示意他退下。
屋中已有个丫头在旁照顾,躺着的那个一脸苍白,人事不省,正是原本该在刑部大牢里待着的禄全。
他摸了摸脉,确认此人并无大碍这才起身往外走。
高远紧跟在后:“王爷果然料事如神,这姓肖的过河拆桥,竟趁着今上出游之际痛下杀手,若非您提早准备,只怕禄全性命难保。”
他淡淡道:“要上奏肖云和,禄全是唯一的证人,他可一定不能出事。”
正跨出门,视线在两边一扫,又补充,“这点人手还不够,再调点人过来。”
高远点头应下。
“这边你给我时刻盯着,一有情况就通知我。”
“是。”
主仆二人下了小楼。
这座山庄是他的别院,自己虽不常来,但把守的侍卫多,要藏一两个人绰绰有余了。
高远还在汇报大都督府那边的事,他之前离开的时间太久,公务早已堆积如山,尽管有高远替他分担了不少,可许多要紧的内容仍不敢擅作主张,还得由他示下。
沈怿皱着眉听得心不在焉,高远尚在滔滔不绝,他忽然停下脚。
“高远。”
后者恭恭敬敬地垂首:“王爷您有何吩咐。”
默了一瞬,他平静道:“快到夏天了。”
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弄得高远莫名其妙,正犹豫着要不要说今天天气真好,就听他接着道:“该做夏衣了。”
他听完又是一愣,搜肠刮肚地想要怎么接话,沈怿却若无其事地扬了扬嘴角,抬脚往前走。
真得空去绣庄看她的时候,已是七日后了。
沈怿在大都督府虽只是挂职,但皇城一半的内卫都是由他掌控的,算不上权势滔天,可也一样不容小觑。
从前原本是掌控京城的全部内卫,被督察院的一帮老顽固参了好几本才给削成了一半。
今上人虽优柔寡断,可也知道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的道理,给了他足够的兵权,却又让一个肖云和在旁牵制。
沈怿自己也明白,他的存在无非是替大梁打仗,当处在战事平息不动干戈的时代,自己的位置便可有可无。
所以有些事,能不插手,他便不去插手。
他是皇帝的亲弟弟,哪怕三日不上朝,朝里的那些老狐狸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一连写了几本折子,出门连望天都觉得满是金星。
沈怿下了轿,负手在背,举步走进绣庄。
店外只有两个伙计,然而隔着帘子,店内一串银铃似的笑声,他眉峰不自觉地挑了挑。
伙计给他掀开绣帘,人一进去,声音说止就止。
满屋子绣娘愕然看着他,大概是怎么也没料到这一年到头见不到面的东家会亲自上门,而且是临时起意,连个提前报信的人都没有。
沈怿目光冷淡,视线转了一圈,见书辞一副规规矩矩的模样,不免想到刚才在外头听到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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