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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余手头儿上不怎么阔绰又想出来泄泻火的爷们儿来说,这儿就是天堂了。
只是今儿个这镇子上人不大多,在上头溜达一圈儿·也见不到多少人。
所有人都知道,武毅军快打仗了,都在整军,可是不放假的了。
镇子东头儿有一处大宅子,典型的北地大宅院,足有五进的大院子怕是占了得有七八亩地的地面儿,红墙绿瓦,门口还有三级台阶儿,朱红se的大门,甚是气派。
前院儿后院儿,东厢西厢,一应俱全,在背后还有个大花园子。
一看就知道此间主人,非富即贵。
门口一个大牌匾,上书两个大字“许府”
。
府中有些下人,只是这些下人行走之间,却都是行se匆匆。
府中进了二门儿,正厅前头一处挺大的青砖广场,红se梁柱,青石台阶,红墙绿瓦,正厅大门口两边还各自用砖砌了个花坛子,里头种了两颗大石榴树。
正厅门紧闭着,里面气氛沉闷到了几乎窒息。
屋里面坐了四个人,看衣着打扮都是有些身份,只是一个个却都是面有忧se,坐在酸枝木的座位上沉着脸不说话。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在屋里踱来踱去,他相貌堂堂,身上自有一股上位者颐指气使的气势,一看就知道是长期掌权的。
只是这会儿却是面带焦急之se,忽的是站住脚,环视众人一眼,跺脚道:“诸位,你们还真是沉得住气儿啊!
到底应该怎么着,倒是拿出个章程来啊?再不想想法子,刀直接就剁下来了!”
坐在上一个穿着青缎长衫的胖子满脸灰败,无神的眼珠子瞧了他一眼,喃喃道:“有什么法子?武毅伯要杀咱们,能有什么法子?”
那中年男子急道:“子段兄,你怎么说这等泄气的话?他要杀咱们,咱们总不成就抻长了脖子挨宰吧?”
另外两个人也是纷纷七嘴八舌的说,一时间场面很有些混乱。
一直都未开口的,却是个老者,头都已经花白,年岁怎么算也得五十上下了,他轻咳一声,慢条斯理道:“各位,都别吵了。”
他在这个小团体中显然是有些威望的·一话众人立刻都是住了嘴,瞧着他。
这老者冲着那中年男子道:“员奇,你得来的消息,可是真的?”
“刘大人唉·若不是真的,我怎么敢把你们都请来?”
那员奇急道:“今儿个上午,军情六处的那帮番子们已经原工署衙署给封了,那些卷宗,账本,尽数给取走了,这分明就是要动手了啊!”
这中年男子·便是此间的主人,姓刘名宿,字员奇,原来的官职乃是工署员外郎,是工署仅次于史凯之下的二把手。
不过后来改制,他却是没捞到什么官职做,只在公路司挂了个闲差。
他叹了口气,面se惨淡道:“前一段时ri改制·咱们几个除了刘大人,都没捞到什么好处,怕是那会儿就已经给怀疑上了。”
这胡子花白的老者刘大人·则是现任的水利司员外郎,也算得上是参政院的高级官员了。
他扫了一眼心思各异的众人,忽然y森森的一笑,露出一口黄的烂牙,冷冷道:“咱们现在在座的这几位,有原先工署的,有太仆寺的,有大理寺的,有刑署的,占得倒是挺全活。
利用征劳役修官道·修城墙,修水利的机会,咱们五个人上下其手,加起来贪了十三万两白银。
为催逼工期,打死百姓六十三人,伤残者更是不知多少·地方上便是有些波澜,也给咱们联手压下来了!”
“本官是老资格了,从武毅伯来到这里,就在他手底下为官,他是什么g格,本官一清二楚。
记得正德五十一年冬天,那时候镇远府还没建好呢,有几个官儿,贪了百来两白银,结果让他给知道了,立马儿给宰了,家产充公。
而且其他的所有文官,都给他勒令在雪地里跪了整整仨时辰!
洪朝刈洪大人领头儿,一个都没缺,那天那个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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