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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阳初撒,厅前的几株玉兰花枝头绽放着浓香,秦清玉抬头看了看天空,轻轻吐了口气,移步朝女儿闺房走去。
这座院落不过十余间房舍,在西都城内算是很小的院子了,却是匠心独运最为精巧不过。
假山,小池,花圃,碧树,影墙,回廊,处处透着精致。
沈茗嫀的闺房坐落在秦清玉的主屋的西北角。
两屋之间隔着镂空的影墙,此时影墙上层层叠叠的已经绕满了蔷薇碧绿的枝枝蔓蔓,再过些时日这里定会花香满园了。
沈茗嫀喜阔,闺房前除了错落有致的几株肥肥的白玉兰便是大片大片的青砖铺就的空地。
此刻房门虚掩着,绯红色的挂帘低垂,挡住了外面亮亮的晨光。
秦清玉掀起挂帘,推门进了房间。
正迎上了满脸焦急的采香:“夫人,您可来了,奴婢正要去叫您呢?”
“怎么了?”
秦清玉脚下加速绕过门口一人高的茶白纱屏风。
绣罗床上沈茗嫀披头散发,盘腿坐着,手里拿着一朵白玉兰花放在鼻下,眉头微蹙,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窗外,犹如老僧入定。
采青站床边在沈茗嫀眼前来回的挥手:“三姑娘,三姑娘......”
采香在秦清玉身边低声道:“您和李大夫出去后,三姑娘吵着要看玉兰花。
奴婢和采青担心外头冷,就给她摘了两朵。
不想三姑娘拿着玉兰花就这样了,说话也不理,梳洗也不让!”
“嫀儿?”
秦清玉试探叫了一声。
沈茗嫀没有动也没回答。
“嫀儿!”
秦清玉上前抓住了沈茗嫀拿着花的手:“你怎么了?”
“嗯?”
沈茗嫀连连眨了眨眼,反手抓住了娘亲的手腕:“娘亲咱们有多少钱?”
“啊?”
秦清玉张了张嘴不知道女儿要问什么。
沈茗嫀睁着漆黑的眸子满是渴望的看着娘亲:“娘亲咱们有钱嘛?”
望着女儿的渴望,秦清玉悠悠道:“有啊......你要钱做什么?”
沈茗嫀努了努嘴:“若是被大火烧了呢!”
“啊?”
秦清玉只觉得心头一沉!
这孩子怎么又说到大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