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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向既定,丁渔便不再耽搁,他收拾好随身行李——比起刚穿越来的时候,现在他身家丰厚了不少:九千八百两银票,罗浮飞瀑剑法一本,这两样都是从何元道的掌门密室中搜出来的,剑法虽然算不得上乘,但至少可以用来掩饰他本身武功;原本银票有一万多,来到羊城后花了一千多两买了一匹大宛良驹和一把百炼青釭剑。
除此以外便是两套换洗衣物,新配的金疮药,一把银质小刀,两枚东珠,两枚宝石,以及最紧要的灵犀珠。
第二天清早,丁渔再次缩骨易容,付了房钱,出了羊城北门之后,便纵马沿着官道疾驰而去。
胯下的大宛良驹没有辜负它的身价,不过一个白天,便已跑了近四百里,眼看天色已渐渐转暗,丁渔在一家福临客栈门前下马问路。
原来此地距离韶关还有一百多里地,丁渔便打算在此歇宿一晚,明天继续赶路。
客栈位于一座小山山脚,三面环山,周围围着一圈竹墙,正门离大路有三五丈远,走进去是一座两层高的竹木小楼,一共只有八个单间,其中两间是老板夫妇,厨子和小二的住处,另外六间是客房。
小楼西面是一个砖石灶台,灶台前面摆放着三张大桌子与十几条木凳,上方支着一顶竹篷,便是客人用饭处。
由于临近中秋,许多外地行商、劳作之人要赶路回家,因此官道上的客栈几乎都满了,丁渔刚好赶上最后一间客房。
他把行礼放到房间后,便去竹篷下用饭。
这个山野小栈自然不会有什么名厨掌勺,但有口热茶饭总比啃干粮好。
有这样想法的不止丁渔一人,其他五间客房里的住户也陆续来到,最先来到的是一对年轻夫妇,接着是一名壮汉带着一名后生,然后又来了主仆三人,主人是个五六十岁的瘦小老者,两名仆人一中一青;最后是一名身着宝蓝色劲装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人未进篷,眼睛先将篷内所有人打量了一遍,然后才走到丁渔的桌边,自顾自地坐到丁渔对面,因为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篷内所有人。
丁渔冲那女子礼貌地笑笑,不料那女子厌恶地瞥了他一眼便转过脸去,闹得丁渔很有几分尴尬。
他不知道的是,在这个年代,陌生男女路遇不得相互问答或行礼,否则男子被视为登徒子,女子被认为不守妇道妇德。
最礼貌的做法就是将对方视为透明人,眼皮子都不夹一下,这样才是正人君子所为。
丁渔碰了个钉子之后也不以为忤,随意就着三五个热菜小炒吃了几大碗糙米饭,然后便回房歇息。
大约到了二更时分(晚九点到十一点),丁渔正在屋中打坐,忽然听闻外间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杀人哪~”
。
丁渔心中一凛,忙收功站起,将窗口推开一线往外看去,只见昏暗的月光下,一道身着白袍的人影自小楼向着山脚方向疾驰而去,在距离竹墙一两丈远处微微一顿,随即腾身而起,跃起一丈多高,超过竹墙五六尺,落到了外围,隐没于山林中。
丁渔心中大吃一惊,以身法迅捷而论,此人竟似超出了一流高手的范畴——这山村野店中,竟然藏了如此了得的高手?
就在此时,小楼中再次蹿出一道月白色人影向先前那人追去,一边追一边高呼:“贼子休走!”
却是一把女声,此女很快也跳过了院墙,不见了身形。
不过在丁渔看来,她的轻功虽然不弱,但比起先头那人还是弱了不止一筹,想必是追不上了。
丁渔料想今夜必定有事,索性易容后主动走出房间看个究竟。
他花了半柱香时间易容,期间数次听见外间有惊呼声,等到他走到一楼,正好看见一帮人凑在左手最后一间客房外,想看又不敢看地探头探脑,房门外瘫坐着一个胖子,口中喃喃道:“死人了!
死人了!”
,正是客店老板。
丁渔快步上前,稍稍走近便觉血腥扑鼻,他刚走到门口,那胖子老板一把拦住他道:“路捕头吩咐,所有人不得入内!”
丁渔恍然,难怪这些人都凑在门口,不过路捕头是谁?他一面揣测,一面脚下站定,向房内张望,只见其中凌乱无比,一名老者坐倒在地,斜倚着床边,脑袋搭在床板上。
他浑身遍布鲜血,头顶处还有些黄黄白白的浆液流出,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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