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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虽然残了,但是至少回来了,但是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他就死在那里了呀!”
王婆一直呜呜的哭着,哭到伤心处,还狠狠的吸了几口气,似乎是有点喘不上气来。
虽然叶寻急着继续打听,但是她丧子哭得这么伤心,也实在不忍心去催促,便只好等她自己哭好了再问话。
等了一炷香的工夫,王婆宣泄好了,她停止哭声,又开始应对叶寻。
她抹了抹眼泪,又笑了几声,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
王婆继续说道:“老李的右手被伤了,提不了枪,杀不了敌,这才提前回家的。
可他再也拿不起那些雕刻的刀了,所以现在只有烧陶瓷的营生。
但是他爹死了,他又去了边疆许多年,家里的门面没有人打理,所以老李家很快就落败了。
如今也不过是能糊口。”
他们家还没有完全落败,至少老一辈的那些人都知道,他家有这个手艺,否则老掌柜的名单里也不会有这个人了。
“那你们知道他会仿造陶瓷吗?”
王婆一愣,“仿造?为什么要仿造?能用不就行了?”
他们这些百姓,平日里都是拿那些陶瓷来用,而不是用来观赏的,叶寻这个问题实在是多余。
但是连他的街坊都不知道他会仿造,那凶手就不会是慕名而来的,他又是如何找上那个姓李的陶瓷匠的?
那些古玩店的人知道老李家的会仿造,但是凶手力求低调,他不会挨个去问的,那也太引人注目了。
叶寻想了想,又问王婆,“那老李家,他们都有什么人?有那些特征?”
“两口子,还有一个二十岁的大儿子,至今没娶,还有两个女儿,正在待嫁。
老李他的脸上有一条刀疤,”
王婆在自己的脸上比了比,从左眼角一直划到鼻尖,“就这样,看着很是凶恶。”
“他们搬走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话说的?”
“这个……”
王婆想了一下,“对了!
那时都快要过年了,但是老李硬是要搬走,他媳妇为此还跟他大吵了一架,吵得很大声,我在这儿都听见啦。
他们的那几个儿女也很埋怨,似乎是不愿搬走,但是老李就是铁了心要搬走,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这样看来,他的家人都不知道,老李可能受了凶手的威胁,不过他也有可能是自己意识到危险,而后搬走的。
若真是如此,那他就一定知道,那个邢窑的茶具有问题,所以想在凶手动手之前逃掉。
那老李现在是在凶手找到他之前就找到地方躲起来了,还是因为受了凶手的胁迫而在路上被灭口了?
凶手一直注意着京城的动静,他每次都在关键时刻就正好掐断了叶寻的线索,若是凶手追着老李跑去灭口,他根本没时间注意京城这边的动静。
他根本就脱不开身去追杀老李。
而且从京城到兖州路途遥远,若是老李有心躲着凶手,他很有可能不走官道,而选一些人迹罕至的羊肠小道。
这样一来,凶手根本不能判断老李的行程,也就无法在路途上截住他,能灭口的可能性不大。
若是一般的人,叶寻可能还不会做这个设想,但是这个老李参过军,而且参军的时日很长,就算后来退役还乡,他都应该比平常人更敏锐。
他完全有可能在凶手的屠刀下活下来,虎口逃生。
叶寻想到此处就有点呆不下去了,若是老李还活着,那这人是怎么都要去找一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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