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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棵叫绿萼,适宜生长在南方,北方非常稀有,株型这样优美的更是难得,我已经跟这里的老板说好了,等明年春天我们移植一棵回家。”
丁潜触着那枝条,凑过去轻嗅绿萼清香。
夏绿听到他的话,回脸看着他笑,伸手握住他手,跟他一起去找轩辕十四。
抱着猫,夏绿跟着丁潜走进餐馆正门,首先入眼的是大厅中央的舞台,内置有点像湖广会馆,但又不大一样,这里更像是古代富人家的后花园里的小戏搂。
戏台不大,也摆不了几张桌子,但听一出戏,喝几壶茶是够了。
夏绿四处看看,很喜欢这里的环境,古色古香的,连那些服务生,也是旧时代的打扮,一身对襟盘扣短打,臂上搁一条白毛巾,手提铜壶,替客人续上茶水。
丁潜带夏绿上二楼,选一个包间,既能看到楼下舞台上的表演,又不会受人打扰,夏绿把轩辕十四放到桌上,自己则托腮趴在栏杆上,听戏台上的演员唱昆曲。
“我小时候,我爸经常带我到这里来听戏,听全本时间不够,我们都听折子戏。”
丁潜脱掉大衣挂到衣架上,看到夏绿还穿得像个球,走近了替她把羽绒服脱下挂上。
“那人家会不会说,丁爷爷带着孙子来听戏?”
夏绿突发奇想。
丁潜大笑,手指刮她鼻子,“别给他听到这话,他不高兴人家说他老。
还有……记得别再叫他爷爷,叫爸爸。”
看着舞台上演员舞动水袖,鬓发间珠翠环绕,随着他们的动作,在灯光下微微颤动、闪闪发光,夏绿模仿着她的动作,“这姿态,真美,阿潜,这出戏叫什么?”
“牡丹亭,惊梦。”
丁潜看这出戏不知看了多少遍,只瞄一眼就知道演到哪儿了。
“大雪天里,就应该这样围炉饮酒听戏,要不是我下午还有课,我就在这里不走了。”
夏绿是个很容易被环境和气氛感染的人。
“红泥小炉煨一壶黄酒,过去南方人过冬有这习俗,但在我们雁京,旧时代的人都是在炕上坐着,围着炕桌剥干果吃,炕头放着炭盆子,为了怕上火,还把那些冰冻的梨子、果子,也拿来吃,我妈小时候吃的就是从东北买来的冻梨。”
丁潜给夏绿讲述老雁京人的生活。
夏绿趴在桌上,脸枕着手臂,饶有兴趣地听他说话,看着他生动的表情,仿佛他的眼睛里有另一重世界。
有些事情,彼此心照不宣,到某一时刻会深深地感悟到,和他的小世界自成一系,别人插不进来,只要她自己不冒失地闯出去,没有人能破坏他们。
服务生送上来茶点和精致小菜,夏绿拿起面前的一双筷子看看,筷子是黑色的,上面刻着字。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好美的一句话,阿潜,你给我解一解。”
夏绿念出筷子上那一句诗。
丁潜正在喝茶,听她这话,笑道:“有什么可解,照字面意思理解便是。”
“那人家是外国人嘛,人家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夏绿撒起娇来的时候也很要命,丁潜忍住笑,把诗词的意思译给她听,夏绿听了以后,眼波流转,贝齿轻咬红唇。
甜品是一道炖得稠稠的山药羹,盛在青花瓷碗里,夏绿拿起小小的银勺舀起一勺送入口中,又甜又软,入口即化,赞道:“这个好好吃。”
“当然啦,用最好的燕窝炖的,炖好了却把燕窝丢掉不吃,只吃入了味的山药,冬天补气滋阴是最好的。”
丁潜在一旁看着夏绿,见她双眼发亮,白嫩小脸上淡淡粉晕,面对食物一副陶醉的样子,心中欢喜,神秘地伸出手,放到她面前,让她猜猜手里是什么。
“给点提示。”
夏绿眨巴眼睛,弄不懂他手里乾坤。
“放在身上很久了,一直想找个机会给你,我们一人一只。”
丁潜道。
夏绿掰他手指,“到底是什么,你就别再卖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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