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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玦转过身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咬牙切齿道:“不错,我当时的确差点丢了命。
好在我命大,回家之后,慢慢缓了过来。
我爹辞官回老家,找世外高人给我医治,除了头上的疤再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可怜我爹一世清名,最后不得不引咎辞官,都是拜你们徐家所赐。
每日瞧着这伤疤,我就想着如何报仇雪恨,如今你们徐家的姑娘还不是被我们杨家糟蹋了,徐老七你也有今日颜面扫地的时候,哈哈哈……“
杨玦仰天大笑,苏醒过来的杨琼听到这番话,愣在地上。
九公主也猛地惊醒,原来这一切是这样。
大雨滂沱,她也只能让公主府的侍卫把杨琼抬上马车,先拉回去,明日再说。
徐府侍卫气的一个个眼珠子都红了,只等国公爷一句话,就要拔刀去剁了杨玦。
公主府的侍卫也不甘示弱,少爷在大雨中跪在徐府门口,徐家却还无动于衷。
也都憋着一口气,紧紧握住了刀柄。
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却被恬恬哭着喊得一声“爹爹”
打破,“恬恬要爹爹。”
九公主从车上向外看了一眼,她的亲孙女,正在冉紫兮手臂里挣扎,自己却从未抱过。
一行热泪滚落,看着再次昏迷的儿子喃喃自语:“我可怜的儿子,可怜的孙女……”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徐家的人就被门口的喧哗声惊醒,原来是杨琼在疯了一般往里闯,家丁都拦不住了,竟然冲到了垂花门。
徐战鹏率先赶到,一脚就把杨琼踢出去一丈远,倒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九公主追了进来,蹲到儿子身边心疼地哭道:“你们不要再打他了,他昨晚发了一夜高烧,把以前的事都想起来了。
都是白杨状元不安好心,不是琼儿的错呀。”
杨琼挣扎着坐起来,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看着急急走来的徐柔,嘴角一弯便笑着站了起来了:“柔柔,我都想起来了,柔柔,我对不起你,我们……回家去吧,好不好?”
“你真的都想起来了?”
徐柔惊喜道。
“嗯,从咱们在杏林第一次见面,到终南山山洞,到成亲,你生下恬恬,我都想起来了。
以后,我一定加倍的对你们好,不会再让你们受委屈了。”
杨琼紧紧握住徐柔的手,轻拥妻子入怀。
徐柔喜极而泣,扑在他怀里大哭。
徐永寒在一旁冷眼瞧着,并未动手,他只是在等。
果然,徐柔哭够了,杨琼也发现了冷着脸的岳父大人,上前郑重的拜了三拜,恳求岳父原谅。
“你既想起来了,那就跟我说说前因后果,让我们都明白明白你们祖孙俩是如何骗柔柔的。”
徐永寒冷声道。
杨琼咬咬苍白的唇,颤抖着说道:“起初的确是我骗了柔柔,师父说徐家是我们的仇人,我按照他的安排骗柔柔去了终南山。
可是,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两年,后来还有了恬恬,我与柔柔日久情深,我不想再骗她,也不肯按照师父的要求抛妻弃女,于是……师父逼我喝下了□□,失去了记忆。”
“要我原谅你也不难,你去把杨玦杀了,解我心头之恨,我就允许你和柔柔破镜重圆。”
徐永寒道。
杨琼缓缓摇头:“他虽是做的不对,却是抚养我长大的师父,是我叔祖,我岂能做出这样欺师灭祖的事?”
徐柔百般恳求父亲,九公主都低声下气的说了好话,杨琼磕头磕破了额头,鲜血顺着挺直的鼻梁往下淌。
看着不为所动的岳父,杨琼无奈的从侍卫身上拔出了刀:“岳父大人,若一定要有人死,才能消除两家之间的恩怨,那么就让我死吧。
我只盼望您能好好照顾柔柔和恬恬,每年今日让她们到我坟上来看看我,跟我说两句话……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