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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石头这才有点明白自己这个党项人老师为何要将自己叫到这里来说话。
他怔了半晌才小声答道:“师傅,俺明白……”
“明白便好!
你既然想做勇士,我便成全你!”
细封敏达僵硬地点了点头,“你现在可以回去歇息了,等你手臂上的伤愈合了,便来向我报到,我会给你做勇士地机会,若是你自己把握不住。
那需怪不得我了……”
康石头低头应了一声,转身缓缓向自己休养的“病房”
蹒跚走去。
在一旁几乎听傻了的魏逊呆了半晌,“呸”
地啐了一口,咕哝了一句“一双怪胎”
。
扭头去了。
细封敏达没有看魏逊,只看着康石头那细弱瘦小的身影渐渐远去,眼中闪过了一丝莫名地神采。
…… 洛水岸边的驿道之上,几十匹快马一路飞驰而来,这一行人都骑着马,却是有文有武。
大多数人披挂着盔甲,做军人打扮,另有两个儒生打扮的,一个几缕长髯在胸前飘『荡』,微黑的面庞上生着一对极有神的三角眼,虽然没有穿盔甲,却令人见而肃然,有凛然不可冒犯之感;另外一个头戴儒生巾的年轻人生得眉清目秀,原本是个俊俏人儿,奈何一副水蛇腰,头总是垂在胸前,后脊梁高高隆起,竟然是个罗锅模样,将文人气质和佳公子的风度破坏殆尽。
一众人等众星捧月一般将一位相貌英武唇上一模“一”
字胡须的青年将军护卫在当中,这位将军身披明光铠,内衬一件紫『色』战袍,二目之中神光闪动,端得一副顾盼自若不怒自威的气势。
那将军远远看到一块刻着“金城”
二字的县界碑,扬起右手,左手勒住了马缰,一行人缓缓停了下来。
那将军在马上转过身去,向那驼背儒生道:“启仁,金城县已经在延州境内了吧?”
那驼背儒生手搭凉棚向前方看了看,微笑道:“抱一将军,在下虽然在关中呆得时日不短,却并没有来过延鄜诸州,总是在京兆河中一带盘桓,按照山河社稷图标示,金城县在洛水东岸,正是延州地界……”
那将军点了点头,随手一指,点出一名卫士道:“你飞马县城去打个前站,知会金城县令,告诉他朝廷六宅寻访使到了,嘱托他代为安排食宿!”
那卫士在马上躬身领命道:“喏!”
他正要催马前行,那将军却又道:“不许仗势蛮横,如今在人家彰武军地地界上,一切均不同在京城,尔务要小心谨慎,对本地官员要客气,不可诸多求索,否则若被我知晓,须知军法森严,却容不得你了!”
那卫士急忙躬身道:“卑职不敢,咱们禁军的规矩,卑职铭记在心,请虞侯放心!”
那将军点了点头:“你去吧!”
那卫士打马去了,那将军转过头对那中年儒生道:“状元公,此处距县城应该已经不远,今日不能再『露』宿了。
我们赶赶路程,今夜进县城投宿,可好?”
那儒生急忙躬身还礼:“全听将军安排!”
那将军笑了笑:“全军听命,一路不再歇息打尖,今晚不 干粮喝凉水了,到了金城。
虽说地方上贫瘠,热汤是有地……”
众人轰然而笑,一并催马向前,队伍在驿道上渐渐奔驰了起来。
一行人沿着驿道一路溯洛水而行,奔驰了将近十几里地,驿道却折向了东北,渐渐偏离了河道。
又行了近十里地,四周的村庄集镇渐渐多了起来。
人烟也趋见稠密,道路两旁的农田中耕作的农夫比比可见,引得那中年文士“咦”
地惊讶了一声:“想不到这边塞州郡,竟然也能看到这等安宁喜乐之景象,看来金城县地方官吏,倒也是爱民之人……”
他这话是说给身侧地驼背儒生听的,这儒生淡然一笑:“文伯公说得是,这般景象便是在京兆府和护国军也不多见,金城县令,看起来并非贪婪虐民之官……”
此时日已西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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