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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他摇头苦笑道:“说起来惭愧得紧,延州地文官都是老夫一手提携,唯有临真,因为道路难行,老夫从未去过,对此人也只有耳闻,他从来不到州府述职,这些年来州府也从来不曾给他发过官俸,临真竟形同萧某地割据之地……”
李文革听得目瞪口呆,他实在没有想到,在延州这样一个偏远的割据军州,居然还有这样一个藩镇中的割据者。
李彬道:“所以老夫虽然知道此人是个刑狱治安方面的能手,担任这个按察主事绰绰有余,却也便是这么随口一说,此人究竟肯否离开临真来州城就任,便不好说了!”
李文革点着头道:“如此说来,我倒真想自己到临真去看看!”
这时候李护走了进来,先向着李彬施了一礼,然后对李文革道:“兄长,折宣节来访。”
“折宣节”
便是折御卿,这小家伙自从北征战役之后便对八路军充满了好奇,虽然其实在兵员素质上初上战场的八路军并不能够和折家的老兵相比,但是折 于这个新的军镇中新奇地训练方法和严明的军纪整齐好奇,从绥州回来后连着往丰林山上跑了几趟,东瞅瞅西看看,什么都好奇,军中的绝大多数军官都拿他当孩子看,倒也不以为意。
他今日突然来拜访自己,却不知道是何意。
对于这个未来的折家名将,李文革还是颇为重视的,当下摆手吩咐有请。
这回小猴子进来倒是一脸的庄重神『色』,恭恭敬敬先向李彬行了礼,口称:“见过观察使大人……”
,然后又向李文革行了礼,笑眯眯甜腻腻地叫了一声:“李叔父——”
李文革顿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今年已经二十八岁,如今穿越来的这副身体看不出年龄,似乎也是二十多岁地样子。
如今被这个十六岁地少年一声“叔父”
叫得浑身不自在。
以前见面,折御卿都是叫“李将军”
,今日却为何改了称呼? 他正在诧异,却听折御卿极为恭敬地道:“家翁有些事情与叔父商议,还要请叔父移驾大营,家翁备下了些野茶,正在扫榻而待……”
李文革奇道:“令公有事,请一名亲兵来吩咐一声便是。
又何苦要劳动少将军大驾?”
折御卿赶紧道:“少将军之称。
御卿可不敢当。
叔父直接唤侄儿的名字就是了。”
李文革还在懵懂中,李彬却已经反应了过来,他咳嗽了一声,冲着李文革使了个眼『色』,淡淡笑道:“怀仁,你与宣节的叔父和父亲平辈论交,如此称呼。
原也是该当地……”
他伸手止住了要说话的李文革,收拾起桌子上的履历,道:“怀仁去吧,这些琐事,老夫去料理便是!”
李彬急忙起身相送,李彬却止住了他,大笑着扬长而去。
当下李文革赶紧换上了公服,随着折御卿两人两骑。
向着城外驰去。
折御卿一面看着李文革在马上的僵硬身姿。
一面笑道:“叔父还没骑惯马么?”
李文革苦笑:“倒是骑惯了,只是还不熟练,稍有不留神。
这畜生便要撒欢!”
折御卿笑道:“叔父是控马不得法,马儿与你始终怀有警惕,这才处处别扭。
骑马不是将马当作苦力来奴役,而是当作伙伴、袍泽,当作血肉相连地亲人,这样骑马才会让马渐渐适应你,不至于再因为害怕你而时刻战战兢兢,人和马都如此紧张,只怕走不十里路,便都要累到脱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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