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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安继续道,“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
所谓感觉,不过都是相由心生,郡主现下这般,倒是参禅的好时机。”
国禅师的声音低沉温柔。
虞盛光有些意外,抬起眼。
弥安这是什么意思?
弥安又道,“听闻郡主师从姜无涯先生,我的长辈大人,却也与无涯先生有过渊源。”
他音线柔和,吟经时常如歌唱,这样子缓缓说来,果然娓娓动听。
“为故人故,我有一言,要劝郡主,不知当讲不当讲。”
虞盛光道,“请讲。”
“郡主如今正值芳龄,慕少艾乃人之常情。
那西平郡王英俊倜傥,人中龙凤,郡主以青眼许之实属长情。
然则,若是郡主能将你那双漂亮的眼睛再往旁边看一看,那一颗纯洁的心再稍等一等,说不定有更好的选择,就在不远处。”
交浅言深,弥安虽给她诊疗几日,但两个人加起来说话不到十句,现在突然这般言语,不能不让盛光怀疑。
看着少女度他的眼神,那弥安倒笑了,“郡主,不用猜心,我所指的并不是我。”
虞盛光站起身,“大师忠告,本宫听到了。”
意为送客。
弥安向她行礼,“《老子》有言,坚强处下,柔软处上。
别人都道郡主纯真柔弱,本座观察,郡主却深得无涯先生的真传也。”
说罢一笑,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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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安说的,很有可能是指寿宁伯霍煌。”
春衫对虞盛光说道。
“霍煌。”
盛光自己也是这么怀疑,想到昨晚见到的那个男子,眼睛里透露出赤白的、不加掩饰的审度和眼底的血腥气。
她眼里露出了嫌恶的神色,女皇曾经问过她申时轶和霍煌哪一个更好,现在弥安突然又这么说——
“弥安为什么要为霍煌说话?这是他个人的意思,还是陛下跟他说了什么?”
虞盛光皱眉,一想到霍家的男子,她就想到霍笙,想起虞家湾,心里头不由恶心。
“郡主,”
春衫答道,“未必是陛下使他所言。
弥安是陛下的爱宠,已经三年几乎没有再召唤过别人侍驾,目前没有人可以撼动他的宠臣地位,他却一心向佛,从来不曾干涉朝政,这正一品的国禅师也是陛下硬给他封的,却也只是荣誉,白马寺的主持另有其人,因此朝臣们虽然私下里对陛下的私生活有过微词,对弥安大师却没有太过伐挞。”
低调、平和、一心向佛却甘为人宠,却又向她举荐霍煌,纳其为入幕之宾,虞盛光扶住额头,“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春衫道,“如今楚国夫人不在,您就是万众瞩目的‘帝后’位置,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和事找上门来,郡主,虽然表面上要以陛下为仗,但您必须选定、扩充自己的势力啊!”
虞盛光想到了申时轶,还有豫平郡王,心里复不能平,她不再说话,春衫蹲了蹲身,轻轻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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