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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子一软,色戒和旁边的暴雨连忙撑住了她。
“更衣,我要过去。”
“殿下,那是前堂!”
侍女们劝。
“不!”
少女无比坚定,“我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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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像是天火一样燃烧在大殿前的空地上。
申时轶被剥去了金吾卫右将军的上衣,只着长裤,双手被缚绑在山堂前的华表柱子上。
女皇的怒火就像这天上的烈阳一样,她站在堂前月台之上,遥遥看着自己这个最为疼爱、现下却在人前公然反抗着自己的孙儿。
她还没有提出和林家的婚事,但这段时间以来,谁人不知晓?申时轶说不要成婚,就是公然拒绝了指婚。
一众臣子站在女皇的身后,一片死一样的沉寂。
虞盛光站在侧殿的二楼,正看见空地上申时轶被绑缚的侧影。
他古铜色的身子贴在滚烫的华表柱上,表情沉毅。
“朕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还坚持要去从军?”
女皇的声音远远传来。
“是的。”
听不见,但他肯定是这样说。
盛光抓紧了手中的栏杆。
第一道鞭子击打下去的时候,虞盛光瑟缩了一下,那声音是那样沉闷,血珠飞溅起来。
再一鞭下来,执行的千牛卫见女皇动了真火,不敢留情,每一鞭都实实在在打到了实处。
虞盛光不忍再数,过了一会,见两个侍卫上前,将申时轶手锁解开,翻转过来,继续鞭打他的背部。
烈日如火,申时轶握紧拳,抵着柱子,尽量让自己血肉模糊的前胸不要贴到上面,七十八、七十九,八十……
当一百鞭执行完毕的时候,两个侍卫将他彻底解下来,饶他再年轻强壮,终于还是腿发软,跌跪到了地上。
虞盛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已经铺满了整个脸庞。
她闭上眼,对着那皎皎的烈日,任眼泪肆意得流淌。
这样的申时轶,这样的二郎!
他从烟气森森的远处走来,锐利的目光戳中她的心脏,他抱着她像抱一个完整的圆,他吸吮她的胸部像一个娇嗲的孩郎,他现在虚软得跌跪在那里,像一条虚弱的狗,她却觉得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有力量!
“从今日起,废西平郡王申时轶郡王爵,贬为庶人,戍边从军!”
女皇浑圆厚重的声音,在山堂前沉重得响起,隐隐有回音。
“陛下!”
多半的臣子们跪下去,一个老臣抖着花白的胡须道,“请圣上三思啊陛下!”
女皇抬起头,“朕意已决。”
日月山河裙一摆,女皇离去。
臣子们连忙跟上。
山堂前的空地上恢复了平静。
申时轶支撑不住,跌趴到了地上,炽热的阳光和汗水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眨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正前方对面的小楼上,一个风姿卓然的少女的身影。
她是在哭吗,还好这次不是一滴,当是滂沱大雨。
他突然觉到原本沉重苦楚心房中,漏出一丝甜蜜,咧开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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