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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风摆摆手,不耐烦道,“总之我们也不想当坏人,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俗话说‘官不如匪’,我们虽然是土匪,比那官府还仗义一些。”
谭铃音有点明白了。
这些苦力应该不是自愿上天目山采矿的,而是被前县令抓了壮丁。
因为是流民,所以才会口音各异,也因为是流民,所以抓完之后不易被人察觉。
你想啊,一个要饭的,就算失踪了,有谁会去报官?就算报官,官府也多半查不出什么。
她突然就很同情他们了。
这些人平白无故被抓来干活,干完活还要被灭口,侥幸逃出生天之后,又怎么敢再下山,更不敢再相信官府。
谭铃音寻思着,如果她现在坦言她就是官府的人,劝他们再相信一次官府,结果会如何?
多半会被灭口吧……
还是算了。
谭铃音把郁闷发泄到羊腿上面,抱着羊腿狠狠地啃。
糖糖吃完了一块肉,还想吃,它扶着谭铃音的膝盖,眼巴巴地望着她。
可惜谭铃音啃得太专注,并没有察觉。
段风看不下去,自己撕了块肉,递到糖糖嘴边。
糖糖闻了闻肉,顺着肉看到段风不怀好意的脸,它扭过脸不理他。
段风没想到这小破狗还挺有骨气。
他拿肉的手并不收回,想看看它什么时候屈从于饥饿的本能。
糖糖没有屈从,它扒着谭铃音的胳膊,伸出爪子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脸蛋。
谭铃音注意到糖糖,忙又撕下一块肉给它。
糖糖便高兴地吃起来。
段风:“……”
这他妈是狗吗,是人变的吧?
好吧,他不得不承认,他挺羡慕这小破狗的……
吃饱喝足,谭铃音带着糖糖回去休息。
冬天本来就冷,山里更是冷中之冷,再配上透风的木屋……那感觉,别提多销-魂了。
就算点着炭盆,也没什么作用。
谭铃音跟段风多要了一床被子,可是盖两层被子还是冷。
她不好意思再要,更重要的是她怕被三层被子压死。
最后,她只好把糖糖抱上床。
搂着糖糖睡觉,怀里像是抱着个暖炉,谭铃音很快缓过劲来,不冷了。
折腾这么半天,她也不困了,于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糖糖,想东想西。
想得最多的还是唐飞龙。
之前天天与此人相对,谭铃音也没觉得有何异常,现在一离开他,才发现,他早已印进了她的脑海里,只消一个念头,他便会站出来,笑吟吟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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