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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真沉着脸先扫了眼爱女见她安然无恙脸上的神情才松弛了点,可依旧冷哼一声训斥道:“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任兄是何等人物,你居然也敢向他动剑!”
这话明着是教训苏芷玉,但任峥焉能听不出其中的话外之音,他嘿了声一掸长袖竟发现在袖口上密密麻麻被戳了十数个针眼大小的破洞,应是为无形剑气所伤。
按理说天殇琴固然厉害,可丁原毕竟修习时间有限,即便是攻其不备也难以伤得任峥,可适才任峥为应付苏芷玉难免分了一半心神,这才为无形剑气所乘。
饶是如此他也颇觉没面子,再一听苏真拿话挤兑,涵养再好也挂不住了。
任峥正欲发作,目光陡然锁住丁原面前的天殇琴。
病怏怏的身躯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震轻唤道:“天殇琴”
!
脸上顿时泛起一片潮红,也不搭理苏真的冷嘲热讽,震天咳嗽声中身形一闪已到丁原身前,喘息着道:“小子,这琴,你是从哪里偷来的?”
丁原剑眉一挑站起身来毫不退让的与任峥相向而立,直迎任峥几可杀人的目光冷哼道:“这是我家传之物,我没必要去偷去抢?”
此言一出,不禁任、苏两人目露惊疑难辩之色,上下左右将丁原又细细打量一番,一旁的水轻盈亦为之色变。
想那天殇琴乃魔教至宝,二十年前魔教衰落天殇琴失踪无影。
可丁原居然说这是他的家传之宝,难不成丁原竟然是羽翼浓的亲子?
任峥忍不住又是一阵咳嗽,一边喘息一边道:“你这小子真的胡说,此琴分明为魔教所有,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家传之物?你今天若说不出此琴的来历,休怪任某不客气。”
丁原见他神色着紧不禁心道奇怪,苏芷玉深知丁原个性,见丁原闭着嘴巴盯着任峥一句话也不说,赶紧从旁道:“任宫主,丁哥哥并未说谎,这天殇琴确是从他家故宅中所得,当日芷玉也在场可作见证。”
任峥一怔,凝视丁原面庞神形,却觉得无一处与羽翼浓相象。
他平复了呼吸,徐徐问道:“小子,你分明姓丁,却与那羽教主和赫连夫人有何关系?天殇琴怎会在你故宅中,又是谁教的你操琴之术?”
丁原此来东海,没来由的被人逼着要向一只王八道歉,又莫名其妙关了十来天,平沙岛那边也不知道情形如何,本就一肚子怨气,刚才对方又指他偷琴,心头更是火起,闻言两眼一翻昂然道:“我同羽教主和赫连夫人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讲给阁下听?”
苏真嘿然道:“小子,说的好!
莫说你不一定知道,就是晓得也不必讲给不相干的人听。”
他对苏芷玉宠爱有加,平日一句重话也舍不得说,可任峥居然将自己的宝贝女儿扣了这久,要不是水轻盈拦着以他秉性早跟任峥干上了。
任峥并未动怒,取了一枚碧色药丸服下,沉默半晌苦笑一声说道:“你们都不晓得,我也不怪。
今天不妨告诉诸位一件事,那赫连夫人是任某的嫡亲表妹,从小便同在水晶宫中长大!”
他望着丁原道:“小子,你说我是不是不相干的人?”
丁原吃了一惊,好半天才从任峥的话中反应过来,却半信半疑道:“这话不能由你空口白牙说了就算,可有什么凭证?”
任峥道:“这桩事情原本知道的人就少之又少,宣妹当年云游天陆时也有意隐瞒。
今日若不是事关重大我也不会透露半分。
至于说凭证,小事一桩何足挂齿,诸位随任某到书房一观便知。”
水轻盈微笑道:“任宫主,我夫妇与小女在外等候就是,你与丁小哥去吧。”
任峥一愣立刻明白水轻盈的用意,落寞的叹了口气道:“事过八十年,宣妹也未必还在人世,又有什么可隐瞒的?苏夫人,你不必忌讳这些了。”
苏真哼道:“去,为什么不去?苏某倒要看看他想搞什么鬼?”
任峥只当没听见一般,率先走出屋子。
丁原跟在众人身后出了门,外面原来是一道走廊。
走廊尽头一道高大的门檐下立着四个鱼脸人身的侍卫,丁原第一次看到世上还有如此奇怪的非人非鱼的东西,未免有些新奇。
越过门去,迎面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座生满奇树异花的“露天”
花园,少说也有方圆一里开外。
一篷柔和明亮的蓝光从头顶洒落下来照在丁原身上,丁原抬头一望,入眼处湛蓝的海水竟然在三十多丈高空中如白云般飘浮头顶流动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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