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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诺万肃然回答。
“不要指望毕其功于一役。”
赫菲斯托看向埃修,余光却瞥了眼普鲁托尔,意有所指,“这是一场注定旷日持久的战争。”
“我明白。”
埃修点了点头,策马离去。
多诺万与萨拉曼相继离开工坊,普鲁托尔却没立时起身,只是敬佩地看向赫菲斯托:“没想到赫菲斯托老师居然还对战术理论有所涉猎。”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这马屁往哪拍?”
赫菲斯托翻了个白眼,“这是任何一个理性人都应该具备的逻辑思维。
巴兰杜克能被这种问题问住,只能说明他这领主当得还不合格。”
“有道理。”
普鲁托尔说,“赫菲斯托老师,有没有兴趣来当瑞文斯顿第一任皇家工匠长?”
赫菲斯托斜眼觑着普鲁托尔:“首先,我认为厄尔多·格雷戈里——也就是你老爹——在这场内战中取胜的机会十分渺茫;其次,巴兰杜克将你从波因布鲁救出来,结果他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想挖墙角?”
普鲁托尔只是笑:“只是征询老师的意见而已。”
“你小子当年没选择我做你的导师,我今天为什么要选择你呢?”
赫菲斯托冷冷地说。
“那赫菲斯托老师为什么会选择巴兰杜克?”
“你找一条白手套甩他脸上之后就知道为什么了。”
“北境的贵族若要决斗,用不着遵循瓦利德斯宪章的条例,但我明白老师的意思了。”
普鲁托尔站起身,“时候不早了,老师早点休息。”
普鲁托尔离开以后,赫菲斯托默默地起身,抓起自己百忙中抽空做的子弹模具。
埃修熬了整整一夜从冰流中开凿冰块、切削冰砖,赫菲斯托也熬了整整一夜制造这个模具,并组装出五枚子弹。
对于埃修而言,今晚大概又会是一个不眠之夜,对于赫菲斯托亦然。
“我可没选巴兰杜克。”
赫菲斯托翻找出弹壳与火药,小心翼翼地在桌上堆放起来,然后娴熟地摆弄起模具,开始组装起子弹,“伊凡勒斯那老小子指名道姓地让我跟着他。
工匠长不就得听自己领主的安排。
别说你一个王储了,你老爹亲自发话都不好使。
难道他没教过你那句赫赫有名的话?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
还瑞文斯顿第一任皇家工匠长,杜撰名头谁不会?”
老人嘴里嘀嘀咕咕的,须臾,他手掌用力一扣,模具在掌心中发出响亮的一声,一粒黄澄澄的子弹随即跳出来。
赫菲斯托盯着那枚子弹,突然露出一个笑容:
“潘德火器第一人,新帝国的奠基者,不比什么狗屁工匠长要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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