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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一百零九根猫毛入梦（第2页）

容真半坐了起来，将自己的衣襟整理好，而贺玄灵则半倚榻上，单手托着腮，如黑缎般的长发披散，就这么用那对金色的灿烂眼眸盯着容真。

还未容真开口，贺玄灵竟开腔了：“容。”

还未完全习惯用人类语言的时候，唤容真名字的时候唤了单字，也习惯了这个叫法。

容真扭过头去，她避开贺玄灵的目光，问道：“做什么，你怎么跟到砂域来了，砂域这么多恶鬼，怎么没有被你吓跑？”

贺玄灵将容真垂到身体两侧的一缕青丝拈起，细细把玩着，的指尖扫过那细软发丝的末端，一面理直气壮道：“帝吾要杀我，我不便露面。”

“砂域的恶鬼，你不管了吗？”

自从上次与贺玄灵对话后，容真还为贺玄灵与那些恶鬼是敌对关系。

“我为什么要将它们消灭？”

贺玄灵金眸上的长睫微微眨动，将的眼神衬得愈发冰冷，的眼瞳没有注视着容真的时候，带着漠视众生的无情。

“你……”

容真的话语忽卡壳了，因为她自己也想不出贺玄灵要把恶鬼消灭干净的理由。

“我与恶鬼的关系，严格来，是管理者与被管理者的关系。

你见过农场主将农场里的牲畜们全部杀吗？最简单的解决办法，自是消灭其中不驯不敬的那部分。”

从贺玄灵口中出的话语依旧冷漠。

“容，恶鬼与人类伴而生，我想你已经发了。”

贺玄灵话的语气淡淡，虽还没有确定产生恶鬼的真正契机，可提出猜测，“它们或许来自于人类的负面情绪，过重的心魔，就像灵魂上堆积的斑点，它们如果累积到一定程度，或许就会成魔成妖，成为这般可怕的存。”

“是……不对……”

容真垂首，自言自语道，“那个被冰封的魂茧，的灵魂光团上堆积着那么多、那么厚的灵魂斑点，已经堆积成茧，还是没有产生恶鬼。”

“心中所想化作心魔，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将这可怕的恶念付诸行动。”

贺玄灵回答的声线从容，“一旦被心魔恶念操控，做出错的事，这罪业就已经犯下。”

“身怀罪业的人，要接受审判，付出代价，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贺玄灵松了手，手里拈着的容真发丝缓缓飘落，“此界没有六道轮回，们的因果罪业无法了结，便产生了恶鬼，作为惩罚们的措施。”

“就像无境城里吞噬城民的那朵花一样？”

容真猛地扭过头去，与贺玄灵对视着，“那朵花，是不是你拿走了。”

“是我，这本就是属于我的东西。”

贺玄灵对容真解释。

“你为什么会一直跟着我？”

容真问出了一个她最好奇的问题。

结果下一瞬，贺玄灵倾身而上，靠了过来，容真僵硬着身子，竟没有躲闪，她并不害怕，甚至觉得亲近。

真奇怪，她为什么会觉得贺玄灵亲切，就因为长得帅吗？

贺玄灵低下头来，鬓边的发丝垂落容真的耳尖上方，轻轻挠了挠，她的耳边嗅了嗅。

借这样的动作来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后，成功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的身边，清净。”

贺玄灵容真耳边道，“那些人或许有自己对应的恶鬼，你没有。”

容真想可能是她还没来得及搞出恶鬼这种东西，她的心中时常也有一些负面的情绪涌上心头，只是她可自己化解，或许后再遇到什么事，她也有了自己的恶鬼也不定。

“后我有了怎么办？”

容真轻声道，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一生纯洁无垢。

贺玄灵低下头，自黑色衣摆处垂下的尾巴不知何时探了上来，它勾了勾容真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