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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柳眉荔是阿绿羡慕和崇拜的,也是她望尘莫及的。
母亲将阿绿送到堂哥那里,十五岁的阿绿成了按摩女。
无数次,阿绿在夜深人静时爬上高高的天台,俯瞰城市的灯红酒绿,然后想象着从天台上纵身一跃……每日里忍受不尽的是嫖客们色眯眯地垂着涎水伸向她还未发育完全的胸部的手,那种歇斯底里地揉捏,仿佛要把她蓓蕾一样含苞的小乳揉搓成脱水的指甲花,那种歇斯底里地疼痛和屈辱是她不堪负荷的。
每当她尖叫着从按摩室跑出来,堂哥凶神恶煞的嘴脸就猛然出现。
她被像动物一样驱赶回按摩室。
嫖客们或咒骂,或诱导,心肠好一点儿地就对她说道:“让我**吧,你就不用打飞机打得这么辛苦了。”
不管如何,阿绿都咬紧了牙关,她绝不脱裤子。
不脱裤子,就意味着赚不到大钱,单纯的按摩只会像捻茶珠一样既辛苦又赚不到钱。
风尘之地哪有可能真出淤泥而不染?所谓“花中君子”
陈三两不过是戏剧中的人物,虚构的而已。
不能给家里寄回大笔的钱,按母亲的话讲是“白白污了好人家的名声”
,母亲生气是预料中的事情,还会遭来堂哥的嫌弃和其他按摩女的耻笑。
按摩女们都是和阿绿年龄不相上下的女孩子,她们在学校里有的成绩好,有的成绩糟,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都是来自农村,都是贫穷人家的女孩。
如果出生富裕,就算成绩糟也能花钱买书读,根本不必到这腌臜之地卖肉。
因而阿绿觉得无论如何姐姐都是幸运的,无论如何母亲都是善待姐姐的,她让姐姐读到师范毕业,还有了一份铁饭碗。
而阿绿拥有的就是一份按摩女的工作。
当姐姐在学校的黑板前执起教鞭,阿绿能执起的就是按摩室里嫖客们的生殖器。
最初,那些颜色暗紫,粗大、荤腥、充满精骚味的生殖器令阿绿恐慌。
这就是母亲求神拜佛吃斋祈祷渴望获得的“小鸡鸡”
吗?它们是罪恶的化身,是阿绿从小到大得不到母亲喜爱的缘由,就因为缺了这东西,她变成母亲的眼中钉、肉中刺,变成多余而卑贱的次女。
现在,在这窄小而昏暗的按摩室里,阿绿拥有了它们,它们在她少女的掌心从萎蔫到勃起,像喷薄罪恶的枪。
如果她允许这些枪将罪恶喷进她的体内,那么,金钱、享乐、奢靡唾手可得。
可是阿绿不,她像最坚实的堡垒紧闭了铜墙铁壁上的门,守住底线,守住仇恨,守住贞操,让母亲一遍遍仰望镇子的高楼,然后跳脚。
这是阿绿唯一的生活乐趣和寄托了。
仇恨是她活下去的动力。
当嫖客们将生殖器在她充满发育疼痛的小乳间晃动,阿绿终于感到恶心。
她跑上高高的天台,俯瞰地面上像鱼一样漫游的车子,开始犯呕。
她有恐高症,只有仰望天空,她才有生在低处的错觉,从而心安。
她站在哪里,哪里就是尘埃,哪怕是这十几楼高的天台,亦是低贱的尘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