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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净尘土,就回家了。
等她走远了,柳定泽的眉头都快皱出纹路来,他问道,“常六,我刚才是不是太凶了?”
本来想着帮他一起骂方青的常六听见这话,肚子里的说辞全都强咽回去,“好、好像是有点……”
柳定泽想了想,“去狩猎吧。”
见他终于恢复如常,常六欣喜非常,还没欣喜完,就听他说道,“去打些野味来,给她道歉。”
常六愕然,他是不是要告诉主子他知道一个不错的道士?
夜凉如水,秋日光景略显萧瑟。
方青煮好晚饭,将残叶收拾好准备倒出门外,打开门时觉得门有些重,开门一看,只见把手上悬挂着一只血淋淋中箭的兔子,吓得她往后退步,面色瞬间变得苍白。
本以为只是有人将东西误挂这里,谁想一连三天都是,惊得孤儿寡母的两人惶恐不安,夜里也睡得不安稳,手里彻夜拿着铁棒,就怕歹人进来。
食不安睡不稳,以至于五天后柳定泽再看见方青,发现她竟瘦了一圈,脸色也十分不好,连他跟在一旁她都没气力让自己走远些的模样,他问道,“你病了么?我有很多好药材,我让常六全拿过来。”
这回不用他说,常六已经明白,当即跑回去拿。
方青摇摇头,“没病。”
“胡说,我眼又不瞎,你明明瘦了很多。”
“睡不好。”
“睡不好也是病啊。”
方青终于说道,“我们不知道得罪了谁,这几天门上总挂着血淋淋的兽类,不是山鸡就是兔子,有一回还横放了一头小野猪……血淌了一地……”
“……它们吓着你了?”
“嗯。”
“那你吃了吗?”
方青没好气道,“吃什么,有毒的怎么办,而且那样可怕。
我和我娘每晚都拿着铁棒睡觉,就怕有人闯进来。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放的,我非得跟他拼命!”
柳定泽的心好似碎成了渣,他想以笑掩饰尴尬,可根本没法笑出来。
方青步子一顿,盯着他问道,“你放的?”
见她问,柳定泽知道自己要是不说,她晚上睡觉一定继续拿着铁棒,提心吊胆更要瘦上几圈,“我是想跟你道歉的,还有我喜欢狩猎,所以就……顺手。”
终于知道元凶,方青又气又急,差点没将菜篮子扔他身上,“你混蛋!”
柳定泽拍拍她的脑袋,“现在不怕不怕了。”
方青瞪了他一眼,想到这几天母亲被吓得病又重了两分,完全感激不起来他送来的野味,“你以后别来捉弄了我行么?”
“我哪里捉弄你了。”
柳定泽终究没忍住,“我是柳定泽啊,你怎么还不认得我?”
方青想了许久,才从久远的记忆里想起来,下意识又退了两步,“那小霸王。”
柳定泽不喜她这样叫自己,“我现在不是了。”
“城里的人还这样说你来着。”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
柳定泽就是不喜欢她这么叫自己,见她要走,步子一跨,拦住她的去路。
可她还要躲闪,他伸手抓住她的辫子,扯了扯才松手。
方青觉得他实在是太坏了,本性难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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