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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恒同太子商讨明日大战计划,一聊便聊到了深夜。
出来时,月光冷冷洒在门前的石板上,像是冬日的一层雪,加上微风带了的些许寒意,错以为又回到了冬日。
过了子时,他也没有兴致回住处睡了,一路闲逛,便到了一处庭院。
这院子很小,却放着许多茶花,这春日里茶花开得正好,红的白的穿插着。
赏花人,赏花人,却道今日又重逢。
“姑娘兴致不错,明日两军开战,却还有心情赏月。”
夜深露重,她却身着单衣站在这茶花丛中,朝着月亮发呆。
她本就病怏怏的,加上这月色,更加消瘦。
颜宋看着那半轮明月,突然问起,“于二殿下而言,今日的月光是冷还是暖?”
“三月初七,春日,自然是暖,可这夜里起风,银色满地又觉得冷。”
她颔首,一言不发的样子,安静的可怕,如同和这夜里的寂静融为一体。
“你,有什么心事吗?”
明日,刚同她重聚的哥哥便可能就要去送死了……这十年来,本已将她对亲情的期待消磨完,可哥哥是真心的,没想到就这见面时的三言两语,她再也放不下。
浅笑着,她问他,“二殿下,明日这场仗,我们能赢吗?”
倘若她不问,玉恒便愿意骗他,欧阳长世不会死,这场仗我们一定能赢。
可他心里清楚明白,他面前的女人不是傻子,他骗她,她不会信。
便答道,“战场上的输赢是由男人定的,你一个女人即便是想透了脑子也没用。”
“二殿下说的极是,颜宋自然不会绞尽脑汁想这些。
留着点脑子,将来还得用。”
他点头,继续道,“那你多留一些,我怕往后不够用。”
她抿着嘴,不留意间笑了。
见她笑了,他也松了一口气,“笑了,此番事情就别去想了。”
笑容慢慢从嘴角流逝,阿恒,她眼前的那个人是阿恒啊!
就是她十年以来一直等待的阿恒。
可为何,她再也不敢与他相认。
“你即已笑了,可否也回答我一件事?”
她思虑片刻道,“殿下但说无妨。”
他将手腕上的一串草绳摘下,递给她,就是当初在小巷里他们同时相中的那一条,一模一样。
他竟一直自己戴着。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一直再找这个?”
颜宋看着这个同心结发呆,曾以为同心结是他们的羁绊,羁绊深刻,爱得便越深。
“同心结,同心而结……”
她说的,果真与那老头说的一样。
那她想同心的人,是他吗……
“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个故事吧,小时候,我有个朋友告诉我,同心结是同心而结,即使离开,心也还是会结合在一起。
大概是我一直所难以忘怀的一句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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