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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夏扔下啃干净的骨头,拿抹布擦了擦手,端起酒盅抿了一口,说:“看她自己吧,想考就考,想上班就上班,你也管不了啊?那主意可正了。”
夏婶翻了个白眼说:“还不是让你惯的。”
老夏嘿嘿乐,说:“我不惯着谁惯?再说了,小秀是干活不行还是持家不行了?就是爱玩嘛,小孩子哪个不玩?她爸能挣钱,吃好点穿好点碍谁事了啊?”
王站长端起酒盅和老夏碰了一下说:“是这个理儿。”
小伟在一边默默的啃着骨头,听着这一对女儿控在这摆经。
等老夏和王站长喝好吃饱,夏婶都在边上屋里睡了一觉了,小伟也在沙发上盹了几次。
老夏剃着牙送王站长和小伟出来,一直走到大门口。
“明早不用过来,我直接去你们局里接他。”
老夏吐了口唾沫,对王站长说。
王站长在院门口的水龙头上洗了把脸,说:“行。
你回去躺会儿吧,俺们回去了。
哪天去我那喝。”
三人分手,王站长开车带着小伟从县城里穿过,一直来到县城南边,水泥路在这里戛然而止,眼前就是一望无际的稻田,已经快入秋了,稻田里已经开始泛黄,风吹过,稻子在风中轻轻摇摆着,形成一渏一渏的波浪。
下车,王站长对着稻田抻了个懒腰,指着边上说:“看那,看着没?那就是你马上上班的地方,一共六栋楼。
那边,那原来是酒厂,也要盖楼,都扒完了,要盖新的县委大院,这活都是你夏叔的。
跟着人家好好干,不指望你出人头地,踏踏实实学点东西,将来能养家糊口。”
小伟看着远处的工地点了点头,说:“放心吧叔,俺懂。”
……
第二天一早,小伟跟着王站长来到农机局,王站长去上班,小伟就在门卫室坐着,和看门大爷唠着闲嗑。
老刘头就是农机局退休的,退休之前是下面驻公社的农机点负责人,在内部勉强也能称一声干部。
两个人也算熟悉了,内部关系,刘大爷也变得慈眉善目起来,笑呵呵的。
“小子啊,学不上可不行啊,你看现在,退伍兵都不太顶事了,还得高中生大学生,那一来就是干部,有级别的,升的也快。
土里刨你能刨出个啥?你才多大?十六?让王站长给找个地上学学,考一考,去盖楼能当个屁,大工你干不上,小工累的要死一天块八毛钱的,娶媳妇都难。”
小伟就笑,说:“考不上,扔了好些年了,也就认几个字,考高中大学要考好些门课呢,数学政治物理化学啥的,书我都没见过,还得学外语,不赶趟了。
盖楼能行,我好好干,别看我瘦,我有劲。”
刘大爷用扇子在身上拍了拍,叹了口气,说:“还得城里啊,咱农村不行啦。
就看这上学就看出差距了,农村孩子不容易啊。
去了长点眼神,多听多干少说话,不让干的事别干,要注意安全,懂不?那十几二十来米高呢,一个马虎就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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