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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还站在南毓一边,也意识到了淑毓问得不怀好意的,也就只剩了一个芙蓉,可话最初是她说漏嘴的,这时候提醒南毓,不是把自己之前的错也一招暴露出来了吗。
芙蓉因此犹豫了一下,也一声不发。
于是谢南毓便不负众望地道:“我身子弱,诸位姐妹也都是知道的。
本来今年入夏,倒将养得好了些,还以为从此能渐渐脱了这病根。
谁想又赶上二叔叔大事……本是第一天就有些撑不住的,想同娘说我就不去了吧,娘却非要我去给二叔撑那劳什子的面子。
罢了,罢了,谁叫我是女孩儿家呢,命薄,若真不好,去便去了吧,也只当是给二叔尽孝了……”
说完,又咳嗽起来。
淑毓心里,简直是要笑癫了,她知道就谢南毓这个自怜自苦又没头脑的性子,是肯定说不出好话来的,可也没想到她能说成这样。
谢东毓却是气得恨不得谢南毓真就立马死去了才好,也省得让她们一干人想拿坐墩砸她的脑袋。
这地方是再待不下去了。
谢东毓面色僵硬地又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就赶紧挑头,带着几个探病的姑娘一起撤了。
以后真是说什么,也不能再带人来探谢南毓的病了。
北毓却是一直都维持着礼貌性的笑容。
并且,她也还真没有像东毓和淑毓想的那般,就因几句话就恨谢南毓恨得要死。
在她看来,这趟行程不过就是长了个见识而已。
说真的,她原先也真不知道,这京里的人会在言语上这么较真,甚至能捏着几句失言就要挑拨着人势不两立。
只能说,朔北实在太淳朴了。
在朔北,只要心眼不是小到一定程度的,谁都不会把谢南毓的话放在心上,顶多是觉得这个人没有脑子,轻视她一些罢了。
可除此之外,也不会有什么。
倒是那些说话滴水不漏的,才让人本能地防备。
就像吴志和莫不为。
吴志是个老粗,脾气暴躁,不讲理,生起气来动辄打骂都是有的,可他不论是在军中还是在百姓间,却都人缘极好。
莫不为就不一样了,他谨言慎行,极少犯错,在军中也极有威仪。
可大家崇敬他,却很少将他引为知己。
就是因为谁都觉得,这个人虽然人品无可置疑,可他把自己藏得太深了,众人便也只能对他敬而远之。
其实就连谢怀安这样从京里出来的人精,在朔北十年,也都改变了很多。
可见朔北风气跟京城风气差得有多大。
谢北毓到底是在朔北长大的,骨子里染的是朔北人那种直来直往的习惯,不过是因着她不爱多话,才显得谨慎些罢了。
经此一事,谢北毓倒没有怎么记恨南毓,就是发现到自己身上的确有很多不合京城的地方,以后还是要注意才好。
这样的事情,倒是比针线或《女则》更值得她学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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