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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比赛热火朝天,攥着赌票的客人们呐喊助威响声震天,楼上的雅座里却有几人的心思不在球上。
李景若道:“苏兄,这高展明当真有趣。
我听说这球馆原身是个酒楼改建的,那酒楼就是高家的产业,这新的球馆,八成就是高展明开的。”
苏瑅斜睨了他一眼,道:“你好像对他很感兴趣。”
李景若微微一笑,用手中的折扇挑起苏瑅的下巴,道:“凡是有本事的人,我都有兴趣,我对苏兄也很有兴趣啊,苏兄该不是吃醋了吧。”
苏瑅因他的轻浮而恼怒,打开了他的扇子。
然而他已清楚李景若的臭毛病,这人不过是嘴上油滑了些,其实他的城府很深,绝不是他所表露出来的那样寄情山水。
苏瑅轻声道:“我说,你真的打算一辈子辅佐你弟弟?你没有入朝为官的打算?”
李景若挑眉,笑得讳莫如深:“苏兄看人颇有一套,你以为呢?”
与此同时,高展明也在偷偷观察着对面的两个人。
引鹤道:“爷,您怎么不看球,却总是盯着苏翰林看?”
高展明道:“我不是在看苏翰林。”
引鹤奇道:“那爷是在看那位李公子?他长得确实英俊,比二爷都好看多了,嘿嘿,不过比爷您还差了点。”
高展明乜斜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瞧你这点出息。”
引鹤偷偷吐了吐舌头,道:“那位李公子倒也真是奇了,像他这样的王族子弟,奴才还是头一回看到。
听说他连世子的资格都不要,却喜欢在外面游山玩水。”
高展明道:“的确。
古语云,君子不必士,不必不士,必士则忘其身,必不士则忘其君。
他并非忘君之人,又怎会必不士。
说他寄情山水……他看起来也不像是如此风雅之人。”
引鹤摸了摸头脑,尴尬笑道:“爷说的好深奥,奴才都没大听懂。”
另一边,李景若问苏瑅:“苏翰林,你对如今朝中的势力是如何看待的?”
苏瑅眯了眯眼,不做声。
李景若心知苏瑅的性子,自己若不开口,他是不会先吐露半字的。
于是他挥开折扇掩住嘴,冷笑道:“要我说,我那皇帝哥哥也是个糊涂人。
他今年二十五岁生辰,并非大寿,却特特将赵贵妃的亲爹请进京城来,看来是要给他升官了。
前几年他还知晓忍着,这几年是越发忍不住了,一力提拔赵家,糊涂,实在是大大的糊涂。”
这雅间原就是为有钱子弟预备的,地方宽敞,两边皆有格挡,兼之外头又吵闹,他所说的话,便是身边的苏瑅亦要凑近了才可听得略清,更不怕叫旁人听去。
苏瑅的神情很淡定:“李公子说这话,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顿了顿,又道,“高厦倾颓,不过朝夕。”
高厦,指的便是高家了。
李景若轻哼一声,道:“苏兄,那可未必呐,依我看,他们的气数还有些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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