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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赫几乎从不提及自己的事,家人,过去,他几乎没怎么说过,那辰没想到他会有这样激烈的态度。
他不知道父母要离婚会是什么感觉,一直到爸爸死,父母的感情都很好,虽然大多数时间妈妈认不出这是她丈夫。
也许是害怕失去。
离婚了,家就没了。
门里有很细微的响动,那辰把头稍稍向后靠了靠,听出这是衣服和门摩擦的声音,安赫在门后。
那辰转过身靠在门上,想抬手试着敲敲门的时候却愣住了。
门里隐约传出来的压抑着的哭泣声让他抬着手没能再敲下去。
安赫哭了。
永远镇定平静喜怒都藏在心里的安赫哭了?
那辰放下手,靠回门上,沉默地又点了一根烟。
这种时候除了坐在这里保持安静地等待,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选择。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有短信进来。
他直接把手机关掉,眯缝着眼狠狠抽了两口烟。
夜已经深了。
那辰还是安静地坐在卧室门外,屁股和腿都麻了,腰也很酸。
半盒烟已经抽光,屋里有点儿烟雾缭绕,他想站起来打开窗给屋里换换气,但试两次都没能站起来,腿麻得完全没了知觉。
麻劲儿过了之后就是一阵阵的酸胀。
“哎……”
那辰小声地叹口气,咬牙用手在腿上用力搓着。
搓了没几下,身后靠着的门突然开了。
那辰整个人都没什么劲,身后的支撑突然消失,他直接往后倒了下去。
“你怎么坐……”
安赫站在门口有些吃惊地说,声音沙哑得厉害,而且大概是嗓子紧,一句话还没说完,调就变了四次,他顿了顿还是坚持把话说完了,“这儿?”
那辰躺地上全身都酸麻得难受,安赫停了一下才说完的最后一个字还是飘着往上去了,他听着挺心疼,但还是没忍住乐了:“你嗓子倒仓了么?”
“早倒过了,”
安赫清了清嗓子,“谁家嗓子奔三了才倒。”
“我给你倒点儿水。”
那辰坐起来,一边揉腿一边想站起来了。
“你先缓缓吧,”
安赫弯腰按了按他的肩,“我没事儿。”
安赫给自己倒了杯水,站在饮水机旁边一口气喝光了,又倒了一杯拿过来递到那辰面前:“喝点儿,抽一晚上烟,嗓子都快烧着了吧。”
“你也一样,”
那辰站起来接过杯子喝了口水,进卧室闻了闻,卧室里的烟味儿比客厅重得多,“你嗓子已经烧没了。”
“上床睡吧。”
安赫进了浴室。
那辰跟进去的时候,他正把脸埋在洗脸池里。
“安赫。”
那辰在他背上轻轻摸了摸。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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