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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璞冷冷的目光扫向流熏,一字一顿,“泥封做陶佣,伺候先皇身边千秋万代!”
流熏一个寒战,她牙关发抖。
她难以置信的望着新皇景璞,恍然大悟。
方春旎医术高明,如今自尽,没了脉息,真嗣假死尚有待推敲。
或是方春旎为自己寻了退路,要以“死”
逃离宫廷。
而景璞终究不肯放她,想出如此刁钻歹毒的法子,将计就计的杀了她。
“不,不可!”
流熏惊道。
“熏儿!”
景璨忙去阻拦,怕她造次。
流熏惊愕的瞪大双眼摇头,“旎姐姐的魂魄被封去陶土了,不得转世投胎,不得安宁。”
景璞冷冷一笑,手指方春旎道:“她,生生世世,是先皇的女人,只能是先皇的女人!
伺候先皇,是她的福分。”
他挥手对殿外吩咐,“来人!”
“不,不要!”
流熏被景璨紧紧拉住。
梦里,流熏哭喊惊醒。
她似看到那一把把湿黏的陶土一把把拍去方春旎清俊的面颊上,将她的七窍封死,不得呼吸。
活生生的将她封去泥土里,永世化为陶俑。
孩子们在一旁凄声哭喊,流熏急得伸手去阻拦,可是就差那咫尺的距离,却无力回天。
醒来时,景璨在她身边,扶她起身问:“饿不饿?可想吃点东西?”
流熏惊得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问,“景璨,快,救救她,救救旎姐姐!
不要!”
景璨深深抿唇,握住她的手宽慰,“她去了,她本是服毒随了先皇去了,躯壳算不得什么。
不要自己徒自伤悲。”
流熏的脸色惨白,愕然的望着他,清凌凌的泪垂落。
博山炉里袅袅着沉香,散如云雾。
仿佛看不清了彼此。
他轻声问:“宫廷,是不是太过无情?”
她的手紧紧抓住锦衾,默然无语。